這場斗爭,是由柳家發起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而在這個過程中,柳家一直都在觀望著,他們并未站出來與郭淡叫板。
雖然老謀深算的柳宗成,是兩邊下注,但是二者相比起來,他顯然是更希望朝廷獲勝。
可惜,郭淡再一次令他感到失望。
“爺爺,如今這情況,孫兒對于我們與郭淡的合作,是倍感擔憂。”
“此話怎講?”
柳宗成向柳承變問。
柳承變道:“此次事件,皆是郭淡一手謀劃的,然而,他如今又將朝廷逼得退無可退,那么一旦改革失敗,朝廷可能會將罪責推倒我們身上,這會不會郭淡為我們設計的圈套,當初他可就是這么把四大官牙給鏟除得。”
柳宗成欣慰地點點頭道:“看來最近你長進不少啊!”
柳承變一愣,道:“爺爺早已想到了這一點?”
柳宗成點點頭,道:“郭淡的確不可信,但是他跟我們一樣,是一個商人,他不會干一些損人不利己之事,老夫不相信他會為了對付我們,而把朝廷拉下水,這成本太高了一點,故此老夫更愿意相信他是想借我們,來控制各地之間的貿易。
如今衛輝府完全依靠貿易,這對于他們而言,那是至關重要的。
不過,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故而我們還是要盡力幫助朝廷改革,倘若成功,取得朝廷對我們的信任,那對于我們而言,將是最有利的。”
正當這時,他那老仆快步走了進來,微微喘氣道:“老爺,那王家屏、王錫爵二位內閣大學士上咱們家來了。”
柳宗成、柳承變聞言一驚。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跟宋景升打交道,而且宋景升可也從未登門拜訪過,一般都是叫他過去商談。
短暫得愣神之后,爺孫二人是趕忙出門相迎。
“草民柳宗成拜見二位大人。”
“員外無須多禮。”
待柳宗成起身之后,王家屏微微笑道:“今日我與王大學士冒昧拜訪,是有事想向員外請教,打擾之處,員外多多擔待。”
“不敢,不敢,二...二位大人若有事相詢,只需派人來告知一聲便可,豈敢勞煩二位大人親自上門。”柳宗成是誠惶誠恐啊!
王錫爵撫須笑道:“圣人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以他們的學識和涵養,一般都不會以身份論人,他們更多是以德論人,德行不好的人,他們自是不屑一顧。
柳宗成趕忙將他們請入堂中,又吩咐人備上差點,然后恭恭敬敬得站在一旁。
還是王家屏讓他坐下,他才坐了下來,但也正襟危坐,因為他幾乎沒有與內閣打過交道,這級別相差太遠。
不像某些牙人,可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除肥宅之外,那可真是懟天懟地。
滿朝文武一塊上,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