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確保我拿出了一百萬兩,你們就要查賬,問這,問那。
這是郭淡無法接受的,且不說法院沒有查稅的權力,即便有,這一百萬兩也不僅僅是稅錢,還有郭淡個人的錢,法院憑什么查私人的賬戶。
法院只需要確保這些補助能夠到大家的手中。
這才是法院該干的事。
如果說郭淡一不留神只拿出九十九萬兩,法院是不是要判郭淡有罪,那也有些扯啊!
這又不是拿現金,這一種補貼。
法院方面也覺得郭淡說得有道理,其實他們也不太會算這些賬,說不定還得請求錢莊幫他們計算,那又是何必了。
數目多少也并不重要,重要得是,這補助是不是真的發到大家的手中。
他們也就答應下來。
就在當日,法院就根據郭淡的草稿,將此次補助計劃,列為條例,公布于眾。
而衛輝府的百姓,已經習慣于法院的權威,法院公布任何條例,那都是必須得遵守的,否則的話,糾察員就會上門找你談談天,噓寒問暖。
這無疑給整個衛輝府吃下一顆定心丸。
而且,商人也不需要再去找郭淡,現在找郭淡問也沒用,都已經寫得非常明確,難道要郭淡違法嗎?
商人現在都忙于計算,這些補助,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優勢。
紡織作坊。
“老爺,出來了,算出來了。”
一個賬房拿著一本賬目,激動地快步來到秦莊面前,將賬目遞給秦莊道:“老爺,若是根據我們現在的生產情況來算,我們的價格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具有很大的優勢,甚至要勝過以前。”
“是嗎?”
秦莊激動地借過賬目來,仔細地看了起來,過得一會兒,他突然眉頭一皺,“如果回到調整前的生產方式,我們的價格跟以前相比差不多。”
那賬房點頭道:“是的,因為以前比較差的衣物,多半都是放到衛輝府買,這一部分本就不涉及到太多得關稅,但是我們賣去別得地方的衣物,用的絲料都是非常好的,來回都得繳納非常多的關稅。”
秦莊眉頭緊鎖,過得半響,他直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原來他早就打算這么做了。”
其它商人也與秦莊的情況非常像似,如果根據調整好后生產計劃,他們商品的價格在各個地方都會變得極具優勢,但如果回到調整前,他們的價格就并沒有任何優勢。
由此可見,郭淡絕不是沖動,他前些天之所以天天去各個作坊看,詢問他們的生產計劃和成本、利潤,又給他們提意見,都是有目的得。
他提得意見,就是基于整個補助計劃之上。
換而言之,郭淡來之前就已經想好這么做了,或者有這個打算。
與此同時,錢莊被擠爆了!
那些正準備離開衛輝府的商人,或者已經拿了匯票并未走的商人,趕緊來到錢莊,把匯票還給錢莊,將銀子給取出來。
也就是說,他們打算繼續留在衛輝府。
租金減少、無利貸款、減半的運輸費。
傻缺才會離開衛輝府。
而就當日,已經有不少人從錢莊拿到真金白銀的補助。
這些人幾乎都是這三個月內,來到衛輝府租房做買賣的商人,他們可以憑借契稅票,來到錢莊拿到該有的補助。
錢莊方面是當場就兌現。
雖然這部分人不多,錢其實也不是很多,但可都是真金白銀,而且都是已經掏出去的,這令大家對于整個補助計劃是深信不疑。
姜應鱗坐在錢莊邊上的茶肆內,看著那些拿著銀子出來的商人,臉上充滿著困惑。
真發銀子啊!
任何官府可都沒有這么干過。
這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啊!
這困惑歸困惑,但心里他還是為郭淡豎起大拇指,這家伙可真不一般,你說他狡猾、奸詐、貪財,可世上那么多自詡正直的人,可也不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