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又不是有幾百萬兩的人,一百萬兩能不能夠拿得出,也有些夠嗆。
“我知道了!”
黃大效突然驚呼一聲:“郭淡這是在賭啊。”
“賭?”
姜應鱗好奇道:“賭什么?”
黃大效道:“郭淡定是知道,新關稅法其實也會傷害一些權貴的利益,而朝野上下之所以支持新關稅法,其目的就是要對付他,他賭得就是朝廷會先支持不下去,我估計那一百萬兩都是嚇唬人的,他根本就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姜應鱗恍然大悟,皺眉道:“你說得不錯,很有這個可能。”
說話時,他臉上透著些許悲傷。
因為他也認為,黃大效所言,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新關稅法不但是變相征收富人稅,而且還傷害了官員和漕運的利益空間,這里面的貓膩可是大的很,現在都沒有辦法下手,而那些人能夠忍多久呢?
但這并不是值得高興得事。
黃大效道:“不行,我們得馬上將這里的事告訴京城,以免他們中了郭淡的奸計。”
........
而這一回,徐姑姑與黃大效的看法是一樣的。
“你這是在進行一場豪賭嗎?”
徐姑姑向郭淡詢問道。
郭淡并未否認,直接問道:“居士以為我成功的希望有多大?”
徐姑姑搖搖頭道:“沒有。”
郭淡皺眉道:“居士對于那些權貴恁地有信心?”
徐姑姑卻是倍感擔憂道:“一百萬兩聽著是很多,但是對于偌大的一個州府而言,能夠堅持多久,想必你比我有數,而那些權貴斂財的辦法可不只是關稅和漕運,只要他們看出你的用意,相信他們是能夠比你堅持的更久。”
郭淡點頭道:“上面的人也許可以堅持一兩年,但是下面的人可就未必了,我不相信他們能夠忍受得住。”
徐姑姑兀自搖頭道:“但是下面的人,他們影響不了大局,哪怕你說得有道理,我仍不贊同你這么做,你拿出來的是真金白銀,而朝廷拿出來的無本政策,即便是對于那些權貴而言,你其實也是以本傷人,而若打成持久戰,那你是必輸無疑。”
郭淡低聲道:“說句不太好得話,我朝自建國以來,是有無數次將必勝局勢給玩成大敗收場,我覺得只要敢下血本跟朝廷賭,都有可能取勝,至少也是五五開,那為什么不賭。”
正當這時,一個仆人走了進來,躬身一禮,“姑爺,李通求見。”
郭淡哼道:“這家伙要錢倒是非常勤快。請他進來吧。”
徐姑姑也適時的站起身來,“我先回屋了。”
她出得門去,正好見到李通急慮地往這邊走來,心想,看來他也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難道郭淡是真的想豪賭這一把,可是這風險太大了。
她一時也有些想不明白。
李通來到大廳,草草行得一禮,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東主,你真的要拿出五十萬兩來補貼運輸嗎?”
郭淡道:“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這...這東主是否在深思熟慮一番。”李通真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的錢可也是賺回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得,就這么純補貼,這誰也受不了啊!
郭淡笑道:“也許對手比我們更加難熬,我堅信對手一定會比我們先倒下去。”
李通見郭淡非常堅決,又道:“但是...但是東主你只撥了十萬兩給我。”
當初他覺得十萬兩已經是非常夸張了。
但如今他覺得這十萬兩就太少了一點。
郭淡卻是輕松愜意道:“你先拿著用,這錢不夠了,你再告訴我,我會立刻撥錢給你的。不過你要記住,盡量都將錢都用在人力上面,若非必要支出得,是能省則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