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稅銀么?
既然是給了萬歷,那么只可能多收,不可能少收,而他們就從一個制定者,變成一個監督者,大臣們也一定會盯著關稅的,首先,監督郭淡,臣臣有責。
其次,找皇帝的茬,也是大臣們最愛干得事。
而且他們控制著開票和驗票,又多了錢莊的制衡,新法反而會更加穩固。
許國見申時行并未制止曹恪,心里也明白過來,于是向王錫爵道:“元馭,我以為恪兒說得很對,唯有如此,才能夠繼續實行新法,否則的話,就算陛下讓唐文獻官復原職,對方也一定會繼續鬧下去的。
而且,對方并非是為了國家,而是為了自己私利,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與他們講道義,他們不仁在先,就別怪我們不義。”
王錫爵瞟了眼申時行,猶豫片刻,道:“這事王家屏是不可能答應的。”
申時行道:“這事決不能讓王家屏知道。”
王錫爵納悶道:“這如何瞞得住?”
申時行道:“如果我們答應陛下,那么接下來該怎么做,我想陛下應該是有打算得。”
王錫爵愣了愣,苦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他終于反應了過來。
但為時已晚。
他們現在似乎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申時行又跑去密會萬歷,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問題這事該怎么操作,讓給信行,我們答應,其他人也不會答應啊!
萬歷笑道:“卿家糊涂呀,這公事當然是公斷,既然出了問題,自然也得你們去解決,如此才能夠服眾,否則的話,朕又如何幫得了你們。”
申時行當即懵了。
我們要能解決,就不用來求你了。
還答應你這么多條件。
萬歷繼續道:“朕看此事的關鍵在于江南,只要能夠安撫江南,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朕記得當初張居正的新法在山東地區也出了不少問題,張居正親自前往山東,根據當地的情況,調整了新關稅法,如此才將新法繼續推行下去,卿家何不效仿之。”
申時行聽是聽明白了,但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試探道:“陛下,我們去江南,該跟誰談?”
“朕哪知道該跟誰談。”萬歷道:“是何人反對,你們就跟何人談。”
申時行對此感到非常懷疑。
因為萬歷這么說,足以表明郭淡在江南的地位已經舉足輕重,隨便你跟誰談,郭淡都能從后面影響。
可郭淡才下江南多久。
但既然萬歷都這么說了,那就這么干唄。
雙方達成了一份秘密協議。
主要就是申時行給了萬歷一份保證書,保證一年之內,戶部就將有關關稅收入直接劃給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