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
“內相,襲擊官兵,這等同于造反,朝廷若視而不見,豈不是助長這歪風邪氣,天下必亂。”
王家屏語氣激動道:“而所有證據都指向那些匪徒藏在景德鎮,但是景德鎮被錦衣衛和東廠控制著,需要司禮監得同意,官府才能夠進入景德鎮調查。”
許國道:“內相,如今朝中有不少謠言傳內相與郭淡有何千絲萬縷得關系。”
張誠笑道:“這非謠言,咱家確實與郭淡有著不少來往,不過咱家是光明正大得,這些事跟咱家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王家屏道:“但是人言可畏啊!景德鎮的一味的阻止官府調查,難免會讓人猜疑。”
張誠呵呵道:“咱家這么做,恰恰就是為防止有人栽贓嫁禍,如果先將他們的事查清楚,若無問題,咱家必然會讓他們進入景德鎮調查。”
“他們的事?”
王家屏微微一愣。
張誠朝旁邊招招手,兩個小宦官立刻將將一些問卷呈上。
張誠拍了拍那些問卷,道:“這是各地上來得秘奏抄本,你們也都看看吧。據說是因為有些人在當地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與鹽商勾結,販賣私鹽,抬高鹽價,弄得當地百姓民不聊生,故而引起民怨,才遭到襲擊。”
王家屏他們聽得一愣,這理由聽著怎么有些熟悉啊!
不就是上回百姓火燒風馳集團倉庫得理由么。
又聽張誠言道:“陛下對于此事可是非常慎重,也不敢妄下決斷,故此打算派遣官員前去調查此事,如果這些秘奏上所言非實的話,那咱家自然會讓當地官府前往景德鎮調查,可若是事實得話,那咱家可不答應,畢竟咱家又不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了推卸責任,而對咱家栽贓嫁禍。”
王家屏立刻拿起一份問卷看了起來,申時行、許國也都拿起一份看了看,彼此偷偷用眼神交流著。
心中暗贊,這一招還真是高啊!
他們清楚,這八成是真的,若無利益糾葛,他們也不會針對郭淡。
申時行問道:“不知陛下打算派任何前去調查?”
張誠道:“陛下讓咱家詢問你們的建議,看看是否有合適得人選。”
申時行他們頓時心如明鏡。
這事皇帝要不決定人選,那就沒法決定,因為誰都知道,這些都是真的,派誰都不合適,肯定又是吵得不可開交,最終不了了之。
換而言之,皇帝得意思,還是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
一諾牙行!
“嘿喲!咱家之前還真是眼拙了,想不到二位郭夫人比起你們的夫君還要心狠手辣,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張誠這老陰陽人瞅著徐姑姑和寇涴紗諷刺道。
寇涴紗臉上一紅,垂首不敢言語。
徐姑姑卻道:“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誠道:“那也用不著攻擊荊王府的珠寶團隊和建昌知府老丈人的賀禮吧,拿幾個鹽商開刀不就行了么。”
徐姑姑拿起一份數據遞給張誠,道:“內相請看。”
張誠接過來,瞟了眼,道:“這是什么?”
徐姑姑道:“此乃我們雙方得損失對比,光憑那幾個鹽商得損失,可遠遠抵不上我們一諾牙行撤出山西所造成的損失,這都還沒有算股價帶來得損失,如果這損失不對等,又如何談得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耗不過他們。”
張誠看著那冰冷得數據,暗道,可真是最毒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