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連連搖頭道:“老先生誤會了,這事其實跟我沒有太多關系,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的,我純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
徐渭笑道:“這老夫當然知道,若非陛下期望,試問誰又敢動軍隊,可話又說回來,若沒有你的幫助,陛下也難以有所作為啊。”
可見徐渭一點不糊涂,軍制改革當然侵犯了將軍們得利益,在利益不變得情況下,軍制改革是不可能完成得,饒是徐渭也是束手無策。
而郭淡的能力就是將蛋糕做大,然后再重新分配利益。
將軍所得并未減少,只是形式發生了一點變化,故此軍制改革才會一帆風順。
郭淡苦笑地直搖頭道:“但我是真的不想摻合此事,因為這會給我帶來許多的麻煩,而我又不擅長處理這些麻煩,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揚長避短,可避到如今,到底還是避無可避啊!”
徐渭呵呵笑了起來:“故此你小子就特地趕來,向我這個失敗者討教經驗。”
他當初可是幾番站隊失敗,這又是被貶,又是下獄,搞得這人精神都有些不正常,甚至殺死自己的妻子,最近才慢慢恢復過來。
要知道這明朝得刑獄那可是非常恐怖的,真的可以冠絕歷朝歷代,因為東廠和錦衣衛可都是律法之外得產物,當初朱元璋自己都被錦衣衛的刑獄給嚇到了,最終還撤了錦衣衛,只是后來成祖又給恢復過來,東廠的出現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廷杖大臣都是恩賜,被打死是一種幸福,要真將你扔到東廠,你就能體會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郭淡嘿嘿道:“我是真不想參政,可現實總是逼著我往那邊靠,這令我非常無奈,還望老先生能夠為我指點迷津。”
徐渭微微一笑,向郭淡望了一眼,神色之間頗含深意,似已瞧破了他的心事。
郭淡神色尷尬,正欲掩飾時,徐渭突然開口道:“上回那小伯爺曾在這里住過一些時日,你可知道?”
郭淡一怔,點點頭道:“方才王爺已經跟我說過此事。”
但眼中卻透著好奇,這事跟那蠢貨有啥關系。
徐渭又問道:“他在這里的時候,說陛下讓三王子去他的小伯爺學院讀書,不知可有此事?”
郭淡點點頭道:“確有此事。”
徐渭繼續問道:“那你可有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我倒是有想過,我認為此乃陛下的權宜之計。”郭淡搖搖頭道。
徐渭笑著點點頭,“看來關于國本之爭,你是非常清楚,你也不認為陛下是真的妥協了。”
郭淡點點頭道:“陛下對此事有著很深的執念,陛下這么做,極有可能是為大局著想,然后伺機而動。”
徐渭呵呵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郭淡疑惑道:“老先生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