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石堅雖然成為茅山掌門。
叔叔毛小方卻留下一手,只傳了其《內景經》,并沒有傳下二十四清堂的法門。
隨即,則又依賴過往積攢的人脈,讓他硬生生奪走石堅垂涎已久的地府大班編制。
兩人之間的恩怨越積越深,至此時,已然積重難返,只能有一個人活著!
“茅山!正道!”
九叔心里默念著這四字,眼睛卻紅彤彤的,像是要哭卻勉力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的可憐蟲。
“常月,若我這次不幸身隕,還望你看在師兄弟的情面上,照拂一下文才和秋生!”
似乎想到了什么,強硬的九叔語氣變軟,說出來的話竟也帶上幾分哀求的腔調。
這一刻,他卻不像是道家高人,而是一個擔憂后代的長者。
王常月眼眶一熱,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師傅,你放心吧!只要我還活著,一定會照顧好兩位師兄。不過,若師伯果真背棄正道,我身為茅山弟子,也無法置身事外。”
“唉!你又是何必呢?”九叔嘆息一聲,“這說到底還是我與石堅的恩恩怨怨,與正邪無關。實際也不怕你笑話,我欠石堅一條命,斗法失敗,終究也不過是還債。”
話音剛落,一道陰狠的聲音霍然從府外響起。
“林師弟,你可曾見到我那不成器的弟子?”
九叔虎軀一震,從椅子上爬起。
他微微咬下嘴唇,沉聲回應,“掌門師兄,石師侄在任家鎮橫行不法,已然伏誅,還望節哀。”
“是么?”
宅外,石堅的聲音陡然變得極為扭曲。
“他……他的尸身在什么地方?”
“現在還放在義莊!只待掌門師兄應允,即可下葬。”
“我的徒兒,他是怎么死的?”
九叔沉吟一陣,道:“石師侄暗中修煉邪術,魂魄離體,吸人元精。害死錢小姐后,又對任家千金下手,被我徒兒撞見,藏起軀殼,從而喪命!”
“是么?”石堅磨牙贊道,“文才秋生兩位師侄當真不愧是茅山弟子,能夠秉承正道,鏟除妖邪。好!好!好!”
說完,聲音越發縹緲,應是去得遠了。
九叔癱在椅子上,像是去骨的蛇。
石堅暫時沒有翻臉,他松了一口氣。
不過,待其發現弟子尸身不全,大概率會借機發難!
到那時,一場死斗便不可避免!
“罷了,我欠下的債也該是時候還了。”
九叔摸了摸貼身藏著的八卦鏡,眼睛中閃過一絲凌冽的冷光。
只不過,他這次不僅要還債,亦要向石堅討債!
數任弟子不明不白的死,還有初戀莫名其妙嫁人,這些事情的真相,他已調查清楚,全都與石堅有關!
“呵!這筆賬,大師兄,我們得好好算!看看是你技高一籌,還是我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