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白鈴相見是三日后的事,白鈴沒有遞書信也沒有派人傳什么話,而是直接來到了藍氏尋她。
兩人在流云殿的偏殿相對坐下以后,藍隱打量著白鈴陰沉的臉色,故意玩笑地問她,“你是被我傳染了嗎?現在這幅表情出現在你臉上的頻率比出現在我臉上的頻率還高了。”
白鈴很配合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就是看起來有點勉強。
藍隱一邊拿起手邊的茶壺分別給自己和白鈴倒上茶,一邊問她,“所以,怎么了?”
“你上次的猜測是對的。”白鈴接過屬于自己的那盞茶,卻沒有喝,把茶杯放下就匆匆道,“我二哥他......不,他根本就不能算是我二哥了。”白鈴停頓一下,“他的體內已經全被魔族力量侵占,他根本不是憑著自己的神志走回白氏的。”
“是得到什么能佐證這猜測的證據了嗎?”藍隱知道如果沒有進展,白鈴不會忽然又提起這個,所以這樣問了一句。
白鈴馬上答,“是。那天被他攻擊過的兩個侍衛,這兩天都開始變得狂躁、無緣無故傷人,我去探過他們的脈象以后,果然在他們體內也發現了魔族力量,只是程度比較輕。也就是說,我二哥的軀體是一個媒介,魔族在他身體里種下可以蔓延魔族力量的種子,用他來進行投放。”
藍隱面色一僵,“那這豈不是像人間的瘟疫一樣?”
“基本類似。”白鈴停頓一下,“現在只是基本控制住了,但并不知道該怎么把那些力量根除。”
藍隱思索了一陣,問白鈴,“現在被波及到的族人有多少個?”
“算上最開始的兩個侍衛,總共是六個。”
“六個。”藍隱重復了一遍這個數字,點了點頭,“不算多。這應該也算是毒的一種,我想我的血是有可能解的。”
“藍兒。”白鈴趕緊打斷了她,“我來找你可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過的,這件事你要藏好,可不能......”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眼下要根除,這方法最快速。而且只是六個人而已,我將我的血入藥做成丹丸,他們不會發覺,自然就不會傳出去什么。”
得知了自己的真實來歷以后,藍隱也曾想過多次自己的血究竟為何能解百毒——洗魂池水是完全沒有這個功效的,不然,恐怕早就被四面八方趕去的人取空了。
說到眼下,用這個方法救人雖然冒險,但是從根源上消除這毒必須得有解藥才行,這么短的時間里,去哪里找比她的血更合適的解藥?
白鈴顯然也明白這一點,皺著眉想了半晌后,她低低地應了聲,“那好吧。”
就當藍隱覺得這件事算是說完了的時候,白鈴忽然走到一旁朝她跪下,把她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藍隱趕緊也起身,作勢要去扶她。
白鈴卻說,“我是代我的族人叩謝你的救命之恩。”
“又沒有別人看著,何必做這些表面禮節?”
“這不是表面禮節。”白鈴神色嚴峻,語氣嚴肅,足以讓藍隱相信她真的不是為了做樣子給誰看。
“我代族人,叩謝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