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的事終究只存在于幻想之中,酒意退去,大家還是各自拾起屬于自己的頭銜,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幾日時間匆匆而過,按照封溫綸的命令去請沈歸林出山的那幾位侍從回來了,只不過他們沒帶回沈歸林,只帶回了一番話和一枚玉戒指:
“沈歸林仙尊說,教女無方,無顏面對諸位仙人,即日起與沈霄月斷絕父女關系,一切全憑現任統領處置。這枚玉戒是沈歸林仙尊交由我們的,以作證明身份之用。”侍從說到這,把那枚玉戒遞到了封溫綸手上。
玉戒觸手升溫,封溫綸把它拿在手里定定地看了很久,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又過了些時日,他才將處置沈霄月的旨意昭告各族:沈霄月無意間將白虎族機密泄露給敵方,致使白虎族陷入困境,有悖白虎族乃至仙界的規矩。即日起,封溫綸放棄與沈霄月的仙侶關系,并將沈霄月逐出白虎族。
那些原本幫著沈霄月說話的仙人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沈霄月犯的明明是死罪,就連沈歸林都不管她了,封溫綸竟也沒有要了她的性命,只是把她逐出族群而已。
流言從來無稽,那些不久前還在咒罵著封溫綸的仙人們,轉頭又說起了他的重情重義。有幾個瞬間,封溫綸想起以前藍隱在南荒嶺說過的一番話:“名聲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時而說你是救世主,時而罵你是魔頭,世人都是這樣的。”
當時他還覺得藍隱過于偏激,現在看來,她說得也不無道理。
世人的眼睛并不是任何時候都雪亮,很多時候,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東西。
藍氏疆域內,藍隱正和須懷章和白鈴相對坐著,三人正在聊些仙界的事情。
林初坐在稍遠一點的位置,捧著本書在看。
他們也都已知道了封溫綸對沈霄月的處置,幾人原本是沒提這個有些敏感的話題的,直到原本的話題聊完了,藍隱轉頭對著須懷章半開玩笑道,“難怪你們是朋友呢,都這么心軟?留著沈霄月這種人絕對是禍害,就算把她逐出白虎族,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你以為封溫綸不想殺她嗎?”須懷章語氣并不輕松地反問。
藍隱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淡淡道,“想又如何,終究也沒殺。”
“那是他在報恩。”須懷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沈歸林求他別殺,他有什么辦法。”
“沈歸林不是都沒出山嗎?”白鈴疑惑地接話,“而且他不是帶話說,一切交由封溫綸處置。當時我雖不在場,但傳言都是這么說的,就算有出入應該也不至于太大吧。”
須懷章看向遠處,諱莫如深,“表面的話不算話,那都是說給外人聽的。”
藍隱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深沉,“有話直說,好嗎?”
“......”須懷章有點無語地看她一眼,但還是照實說了,“沈歸林給封溫綸的那枚所謂用來自證身份的玉戒才是重點。小的時候我是見過那枚戒指的,那時候封溫綸整日把它戴在手上,說是他族統領送他的恩典,他寶貝得不行。后來他仙齡漸長,覺得不該收這么貴重的東西,才又把戒指還給沈歸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