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隱難得地沒有在他說到一半時打斷,須懷章有點驚訝,頓了頓才繼續往下說,“封溫綸對我說過,當初沈歸林把這玉戒放到他手中時只說了一句:‘望你今后忠于我,忠于我的夫人和獨女,忠于白虎族。’然后沒有什么然后了,當時的他自然是滿口答應的。”
聽到這里,白鈴低下了頭,很是理解封溫綸般地開口,“這樣的承諾雖然沒有別人記得,但自己是永遠也不能忘的。沈歸林這樣做,恰恰是告訴封溫綸自己對他有多信任,這就更讓封溫綸沒辦法違背諾言了。”
“是啊。”須懷章點頭,“所以,封溫綸沒做錯什么。何況沈霄月本就病弱,翻不起什么浪花來的。”
藍隱卻不這么想,“就算當初有過恩情和承諾,沈歸林最后這種做法也已經近似于在脅迫封溫綸了。一事歸一事,如果是我,我便不受這脅迫。”
須懷章一點也不意外她會這么說,聳了聳肩,“你當然不受脅迫,不然就不是你了。”
沒等藍隱回答什么,他轉過視線,對著一旁心思早就不在書上的林初道,“喂,你看不進去就不要裝模作樣了,想找他就去找嘛。”
顯然,封溫綸和沈霄月的事情了解了,須懷章又覺得自己可以撮合封溫綸和林初了。不過這也不是他自己有什么惡趣味,只是他確實能看出林初那點小心思,覺得她沒必要在能表達的時候藏著掖著而已。
但林初并不這么想。她猛地合上了書,起身快步走開了。
“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須懷章看著林初的背影,道出了這么一句像在評價自己晚輩的話。
白鈴撇了撇嘴,“誰讓你凈說些不該說的。”
藍隱在這方面的反應就沒他們這么快了,她還停留在當初在軍營里時自己得出的結論,茫然地看看須懷章又看看白鈴,“你們為什么這么說?”
須懷章長嘆口氣,搖了搖頭,“一個什么都不懂,一個懂又不想說,可悲可嘆啊。”說罷,他起身也走了。
白鈴坐在藍隱身旁不住地笑,藍隱又過了一會才明白,皺著眉頭指著剛才須懷章走的方向,“他剛剛那話,是把我也帶上了嗎?”
白鈴笑得更歡,還忍不住拍了拍藍隱的肩膀,“藍兒,你在這方面的反應還真是慢啊。”
一直到白鈴也都走了,藍隱還是沒太理解為什么須懷章和白鈴就這樣達成了一致,不過在這些事上,她也從不為難自己非要想通。
沈霄月的事情了結了,白虎族也又恢復到太平無事的狀態。可仙界大體上還是動蕩的,畢竟魔族之“毒”的事情還是沒有真正得到解決。
藍隱重新開始想各自借口回絕那些來“拜訪”她的仙人們,須懷章和白鈴繼續在自己的族群忙碌著,封溫綸則是還在為了沈歸林的事有些郁悶,已經很久沒見人影了。
林初也很久沒在眾人面前出現了,不過藍隱有幾次撞見過她,看見她在偷偷練習劍法和仙術,心里莫名升騰起來欣慰的感覺。
——她確實想不明白須懷章和白鈴所說的事情,不過她非常明白自身強大的重要性。看上去,林初也在慢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