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鈴是對事情來龍去脈最清楚的人,她便負責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后來在向子蕓的要求下,她還大致講述了一下仙界這幾百年來的變化,并告訴向子蕓,他們幾個現如今都是一族統領,尤其強調了一下封溫綸是白虎族現任統領的事情。
聽完這些,向子蕓沉默了好一陣子。就當林初快等不及發問的時候,向子蕓忽然笑了。再開口時她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只不過聲音里聽上去多了些疲憊,“原來是這樣啊,原來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隨后她抬眼去看他們幾人,問他們,“你們可知我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
他們四人現在都挺心急的,顯然沒有心情聽向子蕓講故事。相互對視了幾眼后,由封溫綸開口做這個惡人,“子蕓前輩,仙界最近雖然無事,但是我們幾個的時間確實還是比較有限的。當務之急是不是要先解決您附身在藍隱身上這個問題?”
“當然,不過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能一句話交代清楚的。”向子蕓的目光朝封溫綸轉了過去,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殺得封溫綸直起雞皮疙瘩。她用帶著點教訓意味的口吻問他們,“心急之人難以成事,你們幾個都當得統領了,卻還是不明白這么簡單的事嗎?”
在其余三人因為心急而開口得罪向子蕓以前,須懷章先接住了她的話,“我們明白的,子蕓前輩,您請講吧。”
向子蕓這才滿意了些,開始絮絮地講起來:
“我自幼修遍所以攻擊類術法,每一位教過我的師父最后都會在練習中被我打傷,嚷嚷著讓我找別的師父去。后來次數多了,我干脆開始自行修煉,沒多久就達到了可以參戰的資格......”
向子蕓的往事冗長,白鈴滿心想的都是藍隱本身的靈識現在是否還好,心里悶得很,聽到一半干脆到門口透氣去了。
向子蕓又講了一陣,終于講到了比較關鍵的部分,“我畢生所求就是能夠封神,成為一個赫赫有名的戰神。可是封神那日,眾神圍著我指指點點,說我身上有血腥氣。我不得以跳入洗魂池,把喜愛打殺的那部分靈識留在了池底。”
說到這里,她看看廂房中的幾人,“現在你們看到的我就是那部分靈識。所以我并不是什么須靜神尊,我對后來那些事情一概不知,我只是向子蕓,或者說,是向子蕓殘存的靈識。”
白鈴的注意力被拉回來了一些,她重又走回到廂房里,在向子蕓對面站著,滿懷期望地看著她。
向子蕓無奈地笑了一聲,繼續道,“說完了那些前提,便要說到你們最在意的事了。”
她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心口,“這具身體的主人沒死,靈識和仙力也都還在,只是因為她體質特殊,我們這些殘存的靈識才能進入到她的體內,暫時封住了她的仙力和靈識而已。要想讓她的靈識蘇醒、仙力恢復,就要了卻我們的夙愿,讓我們這些不該繼續存在的家伙真正消失。”
讓自己消失這種沉重的事被向子蕓說出了一種平淡的味道,看起來,她對這世間并沒有什么太深的眷戀。可是說到這里又很矛盾——若她真的沒有執念,又怎么會附身到藍隱身上呢。
她應當是有所隱瞞的。
“等等。”就在眾人沉思之際,一旁的林初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開了口,“我沒聽錯的話,您剛才說的好像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