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喪氣話了。”白鈴笑了笑,“再說,你羨慕林初,她難道就不羨慕我們嗎?可是她已不像以前那樣自怨自艾,而是開始強大自己了。與其相互羨慕,不如把自己目前就能做的事做到更好。”
“是啊。”須懷章也不是喜歡沉湎于抱怨的人。他點點頭,把盒子重新又關上,“還是做好各自分內的事吧。”
這天白鈴留在青龍族多呆了一會,還和須懷章一起喝了幾杯酒。這對于他們兩個而言還是比較史無前例的。以前,藍隱是他們之間的紐帶,藍隱在,他們能聊上幾句,藍隱不在,他們就鮮少交談。到了現在,只有兩個人也能夠說上幾句了。
最重要的原因大概還是須懷章和藍隱之間沒有了隔閡,白鈴自然而然地開始認為,自己和須懷章之間的隔閡也消失了。
過了些日子,白鈴和須懷章分別收到林初和封溫綸寄去的書信。信出自他們兩個之手,但是除了稱謂和字跡,幾乎沒有什么不同。
信的內容大致在說,為了完成白蒼術的心愿讓白蒼術的靈識安穩消失,他們要帶著白蒼術出游了。此番寄信是為了告訴他們出游的地點——人間的滄州。
至于為什么是滄州他們在信上并沒有提及,想來應該是白蒼術自己說想去的吧。
白鈴剛把信紙折起來放好,門外就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她宣來者進來,門外的人很快便到了殿中。
白鈴認出來這人是青龍族承吉,須懷章的親信。她立刻反應過來事情應該不小,所以命令殿里其他的侍衛仙娥都退下了。待他們離去以后,她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請承吉坐下說。
“謝白統領,那承吉恭敬不如從命了。”承吉客氣了兩句,依言在椅子上坐下。“我此番是奉我族統領之命前來,為您呈上一封書信。”
聽他這樣說,白鈴有點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他把書信給她。
然而承吉并沒有掏出什么書信來。他用仙力呈出了一張樹皮狀的東西,又用仙力把“樹皮”送到白鈴手上。
白鈴對各個仙族的術法還是比較熟悉的,當即就認出這是青龍族傳遞絕密信件的一種術法,待她看過“樹皮”上的字跡,字跡就會消失。
“是這樣重要的事?”她沒忍住嘀咕出聲,伸手接過樹皮后,看清了埋藏在紋理當中的僅有一行卻足以讓她汗毛豎起的字跡:白鈴,藍秉光很可能還活著。
她握著樹皮的手不斷顫抖起來,而那一行字已漸漸沒入紋理之中,好像從沒存在過似的。
承吉對她的反應似乎并不是很意外,白鈴覺得這應該不是因為須懷章把事情告訴了他——須懷章如此謹慎,就算是對待親信也不會說這種重要的事情。樹皮上的字跡剛剛才消失,這就說明承吉來的路上并沒有看過。
果然,承吉站起了身開口道,“白統領,我族統領囑咐我說,你看完這信件后可能會難以自持,要我務必在您身旁寸步不離,直到您愿意去和我族統領一見。”
白鈴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心臟狂跳著,卻也在一點點歸于平靜。她深呼吸了兩次,也站起了身,“不必等了,就現在,我和你到青龍族去。”
承吉還是恭恭敬敬的樣子,他拱手答是,而后往后讓了一步,“白統領,您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