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剛剛打了一場仗的七皇子部下,終于在謹王這邊軍隊的幫助下安頓了下來。
兩方人馬一起在一條人跡罕至的河流邊安營駐扎,兄弟倆也終于有空坐下來好好談談。
趁著夕陽西下,趙明懷直接跳進河里洗了個澡,終于從黑炭一般的“李逵”,變回了之前那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但是謹王還是從趙明懷臉上看到了些許滄桑。
他不由得感嘆:
“我沒想到你真的跑回京城去了,還吃了這么大的虧,看看你這張臉,這滄桑了十歲都不止,要是李多多看見了,你猜她會不會嫌棄你?”
“多多她……她不可能嫌棄我。”
趙明懷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將盔甲重新穿好。
多多從來沒有因為他這張臉就對他情根深種,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張臉對他心生厭棄。
可他到底還是有些心虛,穿戴好盔甲之后,就對著腳下的水洼照了照自己的臉。
確定這段時間受的那些傷并沒有在臉上留下疤痕之后,趙明懷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轉身在謹王身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問道:
“多多她,還好吧?”
“啊?好,好得很,我也讓人告訴她,你……你如今很好,叫她放心。”
謹王原本想說我已經讓人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了,但是話到嘴邊硬生生轉了個彎。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七弟不辭而別,估計就是不想讓李多多知道他要去摻合皇位之爭。
可偏偏自己一時沖動說漏嘴了,七弟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給他記上一筆。
所以這話暫時還是別說了吧,反正隔著這么遠,李多多好不好,誰也不知道不是?
趙明懷也沒多想,點點頭,頗為感激:
“多謝三哥。”
“不用謝,不用謝,這有什么好謝的……”
謹王連忙客氣了兩句,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不過我說七弟,你既然去了京城,為何不直接繼位?你是父皇指定的繼承人,名正言順,干嘛非要繞這么大個圈子?”
“你覺得呢?”
趙明懷轉頭看著謹王,問道:
“你想想看,為什么老大在京城跟上將軍他們拼殺了那么久,已經進了皇宮了,卻遲遲沒有登上皇位?”
“對啊,為什么呀?”
趙明懷這么一問,謹王也覺得大皇子簡直是腦子進了水:
“他這都占領皇宮了,造反成功了,居然沒能就地登基,你說氣人不氣人?”
“因為他沒有找到玉璽,而我,也沒找到玉璽。”
趙明懷直接給了謹王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