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這次只昏迷了一夜,第二日早上便醒來了,氣色看上去也好了許多。
更像是回光返照。
衛錦藝對自己已經知道她是軍師的事只字不提。
要問他什么時候發現的,是在三年前。
雖然模樣,性情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衛錦藝在見軍師的第一面時,便有種不同的感覺。
這才將昏迷不醒的人救下。
之后朝夕相處的三年,有無數個瞬間讓他感覺到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只是他從未深想。
他把軍師完全當做另一個人在相處。
至于為何不深究,衛錦藝也不知道,他就像個縮頭烏龜,心底深處莫名的害怕她們是同一個人。
只是這件事終究還是**裸的暴露在衛錦藝面前。
讓衛錦藝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之后幾日,皇宮在忙碌著登基大典,衛錦藝雖不參與這件事,但也忙的沒有一點時間空隙。
寓言醒著的時候,他便陪著寓言,寓言睡覺時,他就去太醫院幫農華研制緩解病情的藥物。
值得一提的是,寓言現在很黏衛錦藝,雖然黏這個字很不適合她,可確實是這樣。
寓言不再在衛錦藝面前掩藏自己的真實面目,獨占欲,陰戾,小心眼,全部暴露給他。
她仗著衛錦藝已經知道她是軍師,以及對她的喜歡,肆無忌憚。
這日傍晚。
晚飯前,衛錦藝讓寓言躺在床上休息,跟著說自己要去太醫院,就收到了寓言的不滿。
寓言抱著他的細腰,蒼白病弱的臉色看上去是衛錦藝在支撐著她所有的力量,實則少年腰上的那只手臂宛如鐵鑄,掙脫不了分毫,滿滿都是獨占的意味。
寓言睫毛低垂,漆黑的目光盯著他的臉,抬手整理著他鬢邊的碎發,說:“在這陪我。”
衛錦藝乖順道:“好,等你睡著。”
“我不睡。”
衛錦藝無奈,“可是你需要休息。”
“以后有的是休息時間。”寓言把衛錦藝抱緊,吻了下他的額頭,緩了聲音,“你就算研究出那些藥,對我的病情也無益處,還不如陪著我。”
“……”衛錦藝臉色白了白。
他倉皇地低下頭,遮住通紅的眼睛,悶悶說:“那你先放開我,我出去通知奴才把我的晚飯送來這里。”
寓言很少用一日三餐,剛開始衛錦藝也擔心她的身體,可農華檢查過后發現并無大礙,她的身體機能不靠一日三餐來維持。
這古怪的一點也是農華現在在研究的方向,可能會研究出病因。
寓言皺眉不滿,但好歹是松開了手。
衛錦藝起身往殿外走,偷摸地擦了下眼睛。
來到殿外,他向守在門口的侍衛吩咐了一聲,又轉頭往里走。
“陛下……”
侍衛叫了衛錦藝一聲。
衛錦藝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侍衛,神色無半分在寓言面前的溫軟乖順,透著冰雪初融的冷。
侍衛低下頭,不吭聲。
衛錦藝皺了下眉,走向寓言。
他來到床邊時,寓言正望著門口的方向,面無表情的時候會讓人感到害怕,那雙眼眸黑暗陰森。
衛錦藝咬了咬唇,站到她的面前,擋住她的目光,輕聲問:“怎么了?”
寓言搖了搖頭,微笑著說:“無事。”
第二天衛錦藝再來養心殿,腳步短暫停頓了下,望著門口一灘未來得及處理的血跡,又看向門口陌生的侍衛,眸光微動,最終若無其事地走進門。
雖然外人傳言衛錦藝心狠手辣,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