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養心殿當值的侍衛和奴才心里,衛錦藝只是個深情又可憐的弱男子。
再加上他那張絕美的容顏,因為憐惜而對他心里生了點念頭的侍衛還不少。
寓言昏迷時還沒什么,可在她醒來后,這些侍衛膽敢暴露出一絲跡象,便會被她殘忍殺害。
如今這是第幾個……已經數不清了。
衛錦藝都知道,并沒有說寓言什么。
在確定她是軍師之后,衛錦藝就已經知道衛恩哲和衛恩麟的下場是怎么導致的。
衛恩哲斷了腿,傷勢嚴重到只能臥床,正芳華之年卻只能待在冰冷的宮殿,暗無天日。
衛恩麟毀容后,齊貴君找盡天下名醫為他醫治,皆無果,之后他就瘋了。
兩人落到這個凄慘的地步,都是因為欺負過衛錦藝。
即便是被他們傷害過的衛錦藝,也會覺得這個懲罰有點殘忍了。
但他并沒說過寓言什么。
因為喜歡她,所以她做什么都不想去阻攔,去譴責什么。
阿寶看著衛錦藝又一次視若無睹的樣子,感嘆:【上將大人好喜歡你啊。】
寓言平靜地望著衛錦藝眼底偶爾會泄露的懼怕,說阿寶,“眼瞎。”
阿寶:【???】
寓言朝衛錦藝伸出手,微笑著,“過來。”
衛錦藝并不怕寓言殘忍的手段,弒母弒姐造反的他又何曾不殘忍?
他怕的是,寓言這種殘忍行為的背后,代表著的極端的占有,過激的愛。
即便衛錦藝對這些并不懂,可潛意識也會有感覺,與自己不同的是,她的愛和占有是毀滅性的,會傷害到他們。
衛錦藝走進寓言懷里,順從地讓她抱。
等衛錦藝不在的時候,阿寶忽然反應過來,在寓言腦子里一頓嚎叫。
寓言皺了下眉,“閉嘴好嗎?”
阿寶閉不了嘴,【上將已經知道你是軍師了,為什么接受度還不夠!?】
對上將的尊敬刻在骨子里,阿寶沒說完后半句——‘這么冷心冷肺的嗎?’
寓言冷笑,“你以為呢?”
【……】
【那現在怎么辦?!】
寓言不理它。
晚上的時候,寓言抱著衛錦藝躺在龍床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頭頂懸著一顆明珠,散發著的光柔柔的,不刺眼,落在少年清澈瀲滟的眼里,像是盛滿星光的水面。
衛錦藝枕著寓言的手臂,手被她握著,握得不緊,但能感受到力量。
他望著頭頂的明珠,眼神沒有焦距,安靜地問:“你是仙人嗎?”
他似乎沒有想要個答案,又說:“是仙人的話,你這是不是算下凡歷劫?”
寓言沒有回答,衛錦藝等了一會兒,等到了握著自己手沒有力量。
他轉頭看去,女子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昏過去了。
衛錦藝眼睛紅了,但沒哭出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很難流出眼淚了。
衛錦藝把農華叫了過來。
即便知道把農華叫過來,也只是得到一句病情惡化的答案。
可他依舊要了解寓言的身體情況,他不想那一天來得太突然,會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