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不知想到什么,望著景斐的眼神開始有一點點冰冷,低眸間,眼尾流瀉一絲自嘲。
沒有長心的人,真的能喜歡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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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斐居然比寓言先醒。
**的少年在女子懷里翻了個身,痛苦地呻吟一聲,“好痛……”
是被痛醒的。
寓言睜開眼,微微蹙眉,抽出抱著少年的胳膊,“你等一下。”
景斐捂著自己的右眼,血族本就蒼白的面色更是幾乎透明,痛苦難耐,“阿言,我好疼。”
寓言翻身下床。
景斐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穿戴整齊的,或許是昨夜他睡著之后。
不是平日的裝束。
而是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襯衫一角被壓在褲子內,勾勒出纖細有力的腰線,被褲子包裹的雙腿修長逆天,腳踝都在外面,顏色冷白,銀色的長發有些凌亂,披散在身后,這種清冷的發色將女子襯得格外干凈凜冽。
與那身氣質不同的是,女子此時眼神微微有些慌張。
寓言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塊白色棉帕,捂住沒有戴眼罩的右眼,看著景斐,透露的眼神難以言說,“我先出去。”
她的眼罩昨晚已經被景斐扯壞了,不知道是扯壞的第幾個了。
景斐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什么,眸色變了。
女子纖長冷白的手捂著棉帕,而那雪白的棉帕已經被鮮紅的液體滲透,流到了那只手上。
寓言注意到他的眼神,拉開門出去了。
景斐坐起身,后靠著墻,右眼的疼痛緩緩褪去。
不同的是,這次他格外清晰地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變化。
感覺到自己右眼的那顆眼珠,所蘊含的能量,從躁動,緩緩被平息下來。
景斐眼神空洞而渙散,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傳言,卡爾家族天生的鬼眼,擁有強大的能力,曾經卡爾家族誕生過一位天才后代,因為那雙鬼眼所蘊含的能力太過強大,后代的身體因為承受不住而逝世。
景斐此時才意識到,如果自己的眼睛是她的……
景斐穿戴整齊,從房間內出來,在柜臺后面找到了寓言。
他又帶回了眼罩,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剛剛那副鮮血淋漓的畫面還刻在景斐腦海中。
景斐推開柜臺旁邊的門,走進柜臺后。
提坦翻了個白眼,“麻煩不要隨意進出我的地盤好嗎?”
景斐來到寓言身旁,拽著她的胳膊讓她面對自己,直接拽下了她的眼罩。
瞬間,景斐右眼刺痛,幾乎是他難以承受的痛苦,他捂著眼睛蹲下。
寓言連忙將眼罩帶回去,聲音微冷,“你做什么?”
她將蹲在地上的少年抱起,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景斐的眼睛很快沒那么疼了,他一手捂著眼,暗紅色的眼眸仿佛寶石一般,剔透流轉,水盈盈的。
他看到眼罩上蔓延開一片濡濕的痕跡,聲音很不平穩,“眼睛還能還給你嗎?”
寓言微頓,搖頭,抬手整理少年鬢邊凌亂的長發,溫聲細語,“平常無事,只是偶爾會疼,不會危及性命。”
“真的嗎?”景斐眼巴巴地看著寓言。
“真的。”
寓言說的確實是真的。
鬼眼中蘊含的能力格外強大,而鬼眼的宿主必須是卡爾家族的血脈。
能將那顆眼珠裝進景斐的眼眶內,是因為寓言設法將其中的能量剝離下來,封印到了自己的眼眶中。
但那顆眼珠中還是有力量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