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來到一輛車旁。
車旁的西裝男將后車門打開,她優雅從容地坐進去,那氣度,讓西裝男忍不住側目。
他見過許多尊貴的親王伯爵,包括血族的殿下,居然都比不上她。
從艾歐尼亞學院來到血族城堡,天已經黑了。
隨著太陽落下地平線,天光逐漸變暗,湛藍的天幕換成了紺紫如墨的顏色,點綴其上的繁星似掛在幕布上的碎鉆。
舉辦盛宴的城堡是上任血皇的住所,占地面積很大,黑色和藏藍的建筑顏色深沉又壓抑,仿佛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四周是廣袤無垠的森林,將這座城堡嚴實地包圍起來,藏在其中。
宴會舉辦在大廳。
血族不喜歡明亮的光線,頂部掛著的夜明珠全部被一層黑紗給籠著,散發出的光芒十分昏暗。
人類如果進來這里可能會很不適應,但血族即便在黑夜中也能清晰地視物。
車輛在門口停下。
西裝男拉開車門,從后面的兩邊車門分別出來兩個女生。
寓言出來后,低頭撫平微微褶皺的裙角,動作不緊不慢。
另一邊下來的女生穿著鵝黃色公主裙,裙擺上裝飾著華麗的蕾絲和鉆石,她頭上戴著同色的禮帽,紗布神秘地遮擋著她的額頭和半個眼睛。
她是個面容精致的漂亮姑娘,此時表情并不好看,似乎很氣憤。
看寓言往里面走了,瑪琪提著裙擺小跑幾步跟上,看著前方女子挺直的脊背和纖細的腰,僅僅一個背影就美得令人窒息。
她眼中流露出嫉妒,等和寓言并排后,放下裙擺,“哼,瞎子,你以為此次前來會得到什么好處嗎?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你還會連累你的家人,血族的女士最討厭比她們長得好看的了。”
為了配合今日華麗的裝扮,寓言右眼的眼罩也做了裝飾。
一條銀色的細鏈從眼罩邊緣延伸至耳骨,夾在瑩白的耳骨上的是一顆銀色的寶石,眼罩上也有用銀色系的寶石和細鏈做裝飾。
不論什么樣的殘缺,到了這個女人身上,都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完美。
這一路上,瑪琪不論怎么和她陰陽怪氣的說話,她都對自己置之不理。
讓瑪琪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同時又因為被無視而感到屈辱。
她真的討厭極了這個女人,這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
來到宴會廳的大門。
寓言停住腳步。
瑪琪落后她幾步,此時已氣喘吁吁。
她本以為自己能和她保持同樣不緊不慢的速度,看起來優雅又從容。
可讓她倍感侮辱的是,自己沒有她腿長,一樣的速度,自己很快落后她一大截。
待到瑪琪來到她身旁,一眼發現女人眼中淺淺的笑意,怒道:“你看我笑話?!!”
卻沒發現她眼中的那絲笑意有多冷。
寓言微微揚著唇角,溫和又斯文,她脾氣向來好,即便到現在也沒有生氣。
“小姑娘,麻煩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這是瑪琪第一次聽她開口說話,音色是清冷的,可那不急不緩的語氣,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又優雅。
不知為何,這聲音就像一縷風從耳朵鉆進骨縫里,陰冷,詭譎。
寓言需要低眸看著少女,溫和道:“我見過很多漂亮的眼珠子,你的很不錯。”
瑪琪瞳孔顫了顫,眼里流露恐懼。
她微微彎腰湊近,只有少女一個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你再多嘴的話,我會將它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