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棋子放上去。
和寓言有一下沒一下地下著棋,一時間只有棋子落盤的聲音。
只是他心思完全沒有在棋盤上。
在想著他們剛剛說的話。
只是侍衛而已,絕對不會這么膽大包天在路過他的馬車時,還敢說這么明目張膽的話。
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也一定是魏方堯指示的。
知道寓言在這輛馬車里的只有曹維,如果魏方堯知道的話,絕對不敢讓人這么來惡心他。
倒也并非是寓言刻意躲著,才沒有讓魏方堯見到他,而是賑災隊伍人馬太多,魏方堯在最前方,相琛的位置偏后。
寓言下馬車時,除非是進城買東西,否則就沒有離開馬車超過十米。
所以一直沒有見到魏方堯。
過了好一會兒。
寓言無奈的聲音響起,“別走神了,你都快輸了。”
相琛眨了眨眼睛,眼神恢復清明,看向棋盤,黑棋白棋已經快將棋盤擺滿了。
他出神這么長時間,落棋時都沒動腦子,居然還沒輸……
他將白棋放下,唇角勾著的弧度透著幾分無奈,“按照皇叔這么個下法,我們怕是將棋下完了,也分不出個輸贏。”
寓言嗓音輕緩,“哪會?我看形勢,皇叔我啊,要落個棋差一籌的結果。”
【上次你跟沈湘兒下棋被看出放水是怎么說來著?】
——‘若不然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寓言微微一笑,“為什么要用一個愚蠢的女人和他比呢?”
【……】誰在她心里不愚蠢?虛偽的女人!
終究是王妃癡心錯付了。
相琛沒忍住抿嘴笑了下,一個很細微的笑,那張明艷又緋靡的臉蛋,宛如在俗世中盛開的雪蓮,纖塵不染,純粹干凈,通透得令人驚艷。
寓言看了他一會兒,笑著低下頭,繼續下棋。
這一盤很快就下完了,相琛端起茶抿了一口。
這茶水是寓言泡的,也帶著淡淡的桂花香味。
相琛在皇宮染的都是龍涎香,或者是月麟,甘松等名貴的香料。
他第一回聞桂花熏香,挺特別的。
他腦子里還在想剛剛那些人的話。
問寓言:“你知道昨天晚上為什么在鳳凰泉停下了嗎?”
他不知道曹監守本來是準備連夜趕路的。
昨天在鳳凰泉停下后,他便被寓言帶著去那幾處天然溫泉洗漱一番,確實舒服多了。
寓言搖了搖頭,“不知。”
晚上用膳食時,天已經黑了,車隊沒停,依舊在趕路。
不過在距離城池越來越近時,這些路就變得平坦了,所以馬車也不怎么顛簸。
桌面上擺了幾個盤子,三菜一湯,味道和賣相能與御廚做出來的媲美。
在外面的士兵都在啃饅頭時,相琛吃的就是這么奢侈。
不管他們的環境是什么樣的,一道飯點,寓言總會給他準備出一桌豐盛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