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來到自己坐診用的桌子后坐下,將大腿上的衣擺鋪平,在曹維開口前,淡淡道:“曹監守不用再勸本王了,這是本王的職責。”
已經開始排隊的百姓們聽了,熱淚盈眶。
曹維:呸!
說得這么大義凜然。
他看了看百姓。
可悲,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了。
既然不管自己怎么說他都不聽。
讓他還管他做毛線?
曹維直接轉頭就走。
相琛也很憂心寓言。
尤其是在知道寓言是從奚元那邊回來之后。
相琛對瘟疫沒有一絲了解。
他不知道寓言有沒有感染瘟疫的可能。
萬一這瘟疫在剛開始查不出來,之后才會顯露出癥狀呢?
相琛已經足夠擔憂了,最近又見寓言一日日往救助站跑。
寓言坐診期間。
相琛想的排積水,修建更牢固的堤壩,預防洪水的方案已經開始實施了。
他從監工現場出去,直接去往救助站。
救助站內坐落著好幾個帳篷,外面新修建了一圈欄桿,欄桿內站著一圈士兵。
相琛來到入口。
小光遞過來一塊面巾。
相琛戴上面巾之后,便沒有一絲猶豫,徑直往里走。
最近幾乎整個建川城的人,都已經認識相琛這張臉了。
守門的士兵有些猶豫,腳步蠢蠢欲動,想攔,又不敢攔。
這是陛下,九五之尊。
他們可不敢唐突。
可這里是最有可能爆發瘟疫的地方啊!
小光留在外面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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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不敢,相琛也不讓。
他這一路勸了相琛好幾回,都快把他惹生氣了才住嘴。
陛下如果想要進去,根本就攔不住。
“陛下。”
正在排隊等看病的百姓見到相琛,紛紛恭敬行禮。
相琛在他們下跪前,出聲阻止。
“不必多禮,朕過來看看。”
“……”百姓們又站好,規規矩矩地排隊。
相琛來之后,他們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剛剛百姓們叫的那幾聲‘陛下’,聲音不小,寓言也聽到了。
相琛不讓他們行禮的本意,就是不想打擾寓言。
可直到他出現,就已經是打擾了。
寓言指腹搭在一人的手腕上,中間隔著一層薄薄的手帕。
三秒便能觀透脈象。
可這次他的手在手帕上停留了好久,目光一直望著人群之后。
被把脈的是個姑娘。
看了看寓言,又轉頭看了看從人群后走出來的相琛,沒有出聲。
相琛來到寓言身旁,“皇叔。”
寓言坐診的桌子就擺在幾個帳篷中間的空地上。
很簡陋,一個破桌,兩個凳子,一個在他身下,另一個在桌對面的姑娘身下。
寓言收回放在姑娘手腕上的手,執筆寫了個藥方,嗓音和緩道:“你的身體無大礙,出去后按著藥方抓藥吃藥,很快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