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站起身,自己的身體比較重要,她不再關注相琛,驚喜道:“這么說,我不用再回救助站了?”
“嗯。”
“多謝攝政王,您的大恩小女無以為報,下輩子一定給您做牛做馬!”
姑娘走到寬敞的地方,給寓言磕了個頭,轉身離開了。
排在她身后的人看著寓言和他身邊的相琛,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站著。
寓言和人們說了一聲,坐診暫時停下。
看向相琛,明顯對他進來的行為不贊同。
“你怎么來這里了?”
相琛負手而立,身形清瘦卻筆直,宛如青松翠竹,清韌硬挺,溫聲道:“剛從護城河回來,途經救助站,便想著進來看看皇叔。”
寓言把凳子推到相琛身邊,讓他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皇叔能來,我是陛下,為何不能?”相琛又把凳子推了回去,“皇叔還在忙,你坐。”
寓言:“那你何時回去?”
相琛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想來皇叔也忙不了多久,我等皇叔。”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相琛很少在寓言面前再自稱朕。
“那你坐著等。”寓言個子比相琛高一個頭,直接按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到凳子上。
在他要掙扎起身時。
摸摸他的頭,發絲觸感柔軟順滑,手感很好。
“乖。”
相琛:……
他抿著嘴,看向一邊,不吭聲了。
這偌大的空地是一個空曠的環境,能聽到來自很遠地方的聲音,是一個安靜不下來的環境。
此時卻鴉雀無聲。
仿佛連風也因為震驚,而停下了。
而百姓更是不敢聽,不敢看。
之前從未有過關于兩人的傳言。
他們竟不知,這陛下和攝政王……關系未免太好了吧?
百姓們也不敢往別的地方想。
之后,一直到傍晚時分。
寓言都是站著看診,而對面的病人依舊是坐著的。
有病人要讓出凳子,他不坐。
相琛看了一會兒別的地方,最后將目光移到寓言身上。
夕陽漸漸下落,橘黃色的余暉灑落人間,似籠罩了一層神秘朦朧的紗。
光傾落在他的側影,他的白衣,他個子很高,需要彎腰把脈,湊近說話。
是一個很累的姿勢,時間久了,是個人都會受不住,他神色卻始終溫和耐心。
相琛看著看著,神色也柔和了。
回去的路上,相琛一直看著寓言,眼里有笑意。
寓言轉頭看他,“笑什么?”
相琛搖頭,但還是問了,“腰累嗎?”
寓言笑了一下,“還好,不耽誤什么。”
相琛以為他說的是,不耽誤明日的坐診。
天還沒有徹底暗下去。
身后的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投到身前,他們踩著影子一路走向太守府。
這條街道兩邊擺了攤子,開了一間藥鋪。
下午被寓言看診過的百姓這會兒還在排隊買藥,他們規矩安分,善良堅強,氣氛也是安寧靜謐的。
不再像剛進城時。
到處都是哭喊聲,尖叫聲,絕望的聲音。
相琛看著這天下太平的一幕,曾經表現在臉上的冷漠收斂得一絲不剩,聲音也透著幾分安寧,緩緩道:“不出半月,那邊便施工結束了,排出積水,我便開始組織人挖河道,我準備在經過城門口的護城河那里開出一條新的河道,引向古瀚。”
寓言:“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古瀚那里常年干旱,將河水引向那里,兩全其美。”
相琛:“我正是此意。”
之后,空氣安靜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