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掀開轎簾,出去前回了頭,“相琛。”
相琛愣了愣,這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名字,“……嗯。”
“我把外面的刺客都解決,以后也會無條件站在你面前,你給我個機會吧。”
她說這話時的表情依舊很平靜,可那雙注視著人的眼眸中,處處透露著深情。
相琛:“我……”
可她似乎并非是要一個回答,更像是在表露自己的決心。
沒等相琛回答,就放下轎簾離開了。
轎簾落下,阻隔了相琛的視線。
那一片陰影落在相琛眸中,形成晦澀不清的光影。
外面刀光劍影不斷,兵器碰撞的聲音為寂靜的夜色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
滿地的鮮血落幕。
寓言回到馬車內,一襲白衣清絕出塵,滴血未沾,若非身上那淡淡的血腥氣,她仿佛是從山間林下出來的清貴公子。
相琛抬頭,“都解決了?”
“嗯。”
寓言坐進馬車內,姿態平靜。
馬車又開始駕駛,將一地的尸體丟在后面。
相琛一直在想寓言離開馬車前說的那幾句話,車內沉默了幾秒。
寓言先開口:“調查出來,我讓人把結果給你送去。”
相琛愣了愣,嫩紅的唇微啟,“……好。”
這是他想要試探出來的,最好結果。
寓言把相琛送到皇宮后,就離開了。
回到王府后,她第一時間讓人查那批刺客的來路。
同時相琛也在查。
他不會因為寓言說的那句,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兩人很快查到了那批刺客的來路。
是工部尚書派來的,也就是魏姿的人。
相琛在所有人不知不覺時,已經收攏了不少勢力,查到工部尚書還是挺容易的。
就是比寓言查得要慢一點。
寓言派人把結果送到了皇宮。
相琛那起信封,從里面拿出信紙,在上面看到了和自己查到的同樣的結果,微微勾起了唇。
“陛下,想必后宮那位已經坐不住了,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那本來就是只狐貍,這次她們敢派刺客,下次就敢派更危險的。”
晏哲既憂心又憤怒,“陛下,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荀齊,席榮也都在。
相琛沉默,低垂的睫毛遮擋住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利光。
須臾,他開口道:“這件事自然不能這么算了,可是……”
魏姿多年的根基在那,根本就不是說鏟除就鏟除的。
如今以他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感覺到相琛的顧慮,荀齊腦中頓時閃過那個念頭,這念頭洶涌得厲害,壓都壓不住。
理智告訴荀齊,不能說,這是大不敬,甚至可能要掉腦袋。
可荀齊控制不住想說,因為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
偏偏晏哲注意到了,“荀大人要是有什么主意,可以直接說出來。”
荀齊一直是他們公認的腦子最好使的,可這次……
相琛看他支支吾吾的,有些疑惑,這可不像他,“荀大人直說吧。”
荀齊抿了抿唇,不敢看相琛,就當他不存在,硬著頭皮說了,“臣在淮安時,見過攝政王與陛下兄弟之情溢于言表,雖不知你們之間鬧了什么別扭,但以攝政王對陛下的重視,陛下若服個軟,不管有什么芥蒂,攝政王都定不會再計較了,您何不放下圣面,將攝政王拉攏到我們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