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的油柏路上倒映出余暉,兩旁的梧桐樹被染了一層金色。
警局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是名牌,厚重的流線和能倒映出人影子的潔凈車面,都能看出其價值不菲,但卻是市面上比較低調的那款車型。
被貼了車窗膜的窗戶漆黑一片,看不到里面坐著的人。
寓言腳步短暫停頓一秒,瞇著眸看那輛車,從容地走過去,雪白的指尖解開右手襯衫的扣子。
她來到車門旁,車窗落下,后座坐著一名上了年紀的男子。
一身上位者的氣度讓他看起來尊貴又威嚴,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領帶帶得規規矩矩,透著幾分肅穆,頭發也被一絲不茍地梳起。
這張臉,即便是普通民眾,也能感到幾分熟悉,明明是經常會在新聞聯播上出現的臉。
是一名國家官員。
書先生轉頭看向寓言的臉,冷靜睿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說話時不自覺流露出威嚴的氣勢,“上車。”
寓言拉開車門上去。
前方的司機將車停在一個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且方便觀察四周的地形。
便從車里下去了。
書先生看向坐在身側的寓言,開門見山道:“你們醫院怎么又出了這種事?”
寓言搖頭,眉眼低垂,看起來帶了幾分規矩乖順,“我也不知道,而且那位邊小姐也不是在我們醫院失蹤的。”
書先生之前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嘆了聲氣,我看你是今年犯霉運,什么事兒都能牽連到你,病人失蹤也是,那位邊小姐失蹤也是。”
寓言擺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車內的氛圍安靜了一會兒。
書先生沉聲問:“這兩起失蹤案真的和你沒有關系?”
寓言抬眸,略露出一個驚訝又無奈的表情,“怎么可能和我有關系呢?我也很頭疼呢。”
書先生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眸光有些銳利,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最終,這種有些逼人的鋒芒收斂去。
他語氣緩了許多,“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然也不會替你壓這么久,要我說,你乖乖出面接受調查,等他們查不出什么,就不會再盯著你了。”
其實,書先生心里有些疑問,
這個年輕女生從上車到現在的所有反應,都和曾經與他相處時一模一樣。
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坐在面前的這個女生,其實她身上發生過翻天覆地的變化。
書先生隱晦地打量著她,并沒有發現這變化在哪里,最終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寓言皺了皺眉,似乎對那些警察很是反感和不滿,“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接受調查?那群像瘋狗一樣的人總是逮著點東西就不放,煩不勝煩。”
書先生了解她的性子,聽她這么說,心里那一絲怪異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最后留下一句,“過些天是你父母的忌日,你去看看他們吧。”
寓言聽話地應道:“好。”
從車內下來,寓言看到了站在路邊,低頭等待的孟寧,她微微頓了頓,反手將車門關上,從容地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孟寧抬起頭,眼睛亮了,跑過去,“阿言。”
寓言將人接在懷里,修長的手臂擁住他的細腰,沒有問他怎么來了。
孟寧抱著她的脖子,“我聽她們說你被帶到警局,就連忙找過來了,你嚇死我了。”之后一臉緊張和擔心地問:“發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