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抬眸看她一眼，又重新盯著手里的本本。
“未婚單身，放心，你的話我會如實紀錄，請繼續吧。”
凌小路莫名的有點驚喜。
“我不到16歲就出來工作了，初中沒畢業。我兩個弟弟都到了上學年齡，家里需要很多錢，所以我只能出來工作。”
“村里有人介紹我到B市做清潔工，畢竟是大城市，哪怕是底層工作者，收入也會比留在村里好。我便留下來了，慢慢融入這個城市。房東是老鄉，我以比較低廉的價格租個小單間。每個月到手的錢不一定，有時大幾千，有時一兩千，反正自己留點零頭，其他的錢全寄回去。”
“偶爾我也有私心，想給自己買點新衣服。我媽就經常說女人總要嫁的，嫁給老公就花老公的錢，結婚前多幫補家里。兩個弟弟要讀書，以后要結婚要房子，樣樣都花錢。所以我便只買最廉價的衣服，有時連飯錢都省了，去祁天家借泡面吃……對了，祁天就是救我的那個人，她以前是我鄰居。”
警察邊寫邊問：“你們，關系很好嗎？”
“跟我家人嗎？我不知道什么叫好，總之全家人都找我要錢，我算是家里的經濟支柱……”
“不，我是問，你跟祁天。”警察補了一句。
“呃……”凌小路一愣，“跟祁天啊，就是好姐妹啊！”
警察微微蹙眉：“好姐妹？”他回頭看了遠處的祁天一眼：“他是男是女？”
凌小路自知說漏嘴，就笑說：“不好意思，我可能摔壞腦子了，她……自然是男人，不過，她這人跟女的沒區別。”
“哦……”警察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繼續。”
“呃，說到哪里……”
“你家人總是找你要錢，你辛苦工作，自己卻窮得叮當響。”
“呃，謝謝，總結得很全面。”凌小路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往下說。
“后來我工作了幾年，弟弟長大了，父母就張羅給他蓋房子，這得花許多錢。所以便想讓我早點嫁人，拿一大筆彩禮錢。”
“我媽找人給我介紹了個男的，也在B市工作，有份不錯的工作，老家是我們附近村的。”
“我們就約見面吃飯，聊得不錯。吃過幾次飯，大家印象還不錯。他說要不晚上去酒吧玩，我沒去過那種地方，他說的很有趣，我便同意了。”
“結果我們喝了很多酒，糊里糊涂就跟他去開了房。醒來之后我很后悔，將他罵了一頓，兩人便不歡而散。”
“有的人倒霉起來真是說都沒人信，我居然有了。妊娠反應很劇烈，經常吐得吃不下飯，我便告訴了祁天，她借我錢，去醫院打掉了孩子。”
“那段時間身體很差，然后公司又把我開除了，我就暫時留在家里休息。我告訴我媽工作沒了，暫時不打錢回去。她便三天兩頭跟我爸輪著打來催我要錢。其實公司給了我補貼，但我怕自己沒錢沒工作，連房子都沒得住，就騙了我爸媽。”
“沒想到，我媽后來竟然又給我張羅了一個對象。那時我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就當交個朋友，誰知道這次的對象對我特別好，也從不毛手毛腳，時間久了，我便越來越喜歡他，前兩天他跟我求婚，我很高興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