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芷那夾雜著怨恨的聲音打破了歡喜熱鬧的氛圍,眾人皆抬頭望向她,眼中是如同在望著瘋子般的難以置信。
“這人是誰啊,怎么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胡言亂語?”
“就是!我看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嫉妒人家岑三小姐!”
有人認出了安靈芷,冷笑著道:“你們竟是連她都不識得?這不就是那個養在侯府十多年的安家小姐嘛!”
“什么?”眾人聞后更是愕然。
若說一開始眾人看她的眼神只是不善,到最后就完全變成了敵意與蔑視。
“在人家府上白吃白喝十余年,受了人家恩惠,回過頭來還要說人家的壞話,世上怎會有這般壞的心腸?”
“噓!小聲點,人家已經馬上就要做燕王妃了,小心治你們得罪!”
“燕王爺竟然會喜歡這般的女子,還真是可惜。”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人群中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笑聲。
有人不明所以,連忙詢問起身邊的人來。
八卦之地最是不乏熱情的好心人,將答疑解惑視為自己應盡的責任,極盡耐心的為茫然之人道起了這里面的原委曲折。
雖然他們將聲音壓得很低,但架不住說的人多,一些字眼不受控制的往安靈芷的耳朵里蹦。
什么“勾引誘惑”“**宮闈”,總之無一例外都是不堪入耳的聲音。
安靈芷被氣紅了眼,岑嬌與容陌便是天作之合,到了她這里就是**宮闈,憑什么!
“都給我住口!”安靈芷抬手指著眾人,秀美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起來,生生折損了美貌。
“什么天作之合,他們分明是茍且在先!
你們以為瑾王為何要退了與陳府的婚事,皆是因為岑嬌不要臉面的勾引了王爺!”
驚雷早就收起了笑,嘴角繃成了一條細線,目光凌厲,“安小姐可知自己在說什么?攀誣皇室之罪,你可受得起?”
安靈芷卻是有恃無恐,不論燕王如何想,她現在是圣上親封的燕王妃,誰敢動她?
“岑嬌失了清白,早就不是完璧之身,若她覺得委屈無辜,可敢驗明正身?
若她真乃完璧,無論什么罪過,我都心甘情愿一力承擔!”
安母皺了皺眉,覺得安靈芷的情緒有些太過激動,可既話已說出,她也不好再駁,且她與安靈芷所想一般。
如今靈芷已是板上釘釘的燕王妃,她們早就不是仰人鼻息的孤兒寡母,武定侯府又敢拿他們如何?
這般想著,安母也存了幾分幸災樂禍之心,與安靈芷你一言我一語的陰陽怪氣起來。
驚雷氣得臉色鐵青,雖說是無稽之談,但這母女兩在眾目睽睽之下造謠生事,若是處置不好難免會有那些碎嘴之人到處宣揚,對岑小姐和王爺的名聲都不好。
驚雷正思忖著處理之法,郝氏闊步而出,冷冷望著安家母女兩人,那眼神狠得仿佛能將眼前之人撕碎。
“我說怎么在府中便聞著有種晦氣味,原來是有人在我侯府門前滿嘴噴糞。”郝氏以前跟著父兄經商,是極潑辣的性子,后做了武定侯府的夫人才有所收斂,今日稍稍展露實力,便將安家母女面紅耳赤。
安母指著郝氏,怒道:“你……你們心虛便來罵人,真是無禮。”
郝氏冷哼一聲,聲音冰冷,“我看是你們無理取鬧!
瑾王與陳府退婚便是與嬌嬌有染?你當誰都與你們一般不要臉面呢?我呸!”
安母還想說什么,還是卻從懷中抽出了一張輕飄飄的紙,一字一頓冷冷道:“瑾王之所以與陳府退婚是因為……我們兩府在多年前便有婚約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