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瑾王為何未到?”容和環視下方,眉目深鎖。
眾人無人應聲,只也心覺古怪。
瑾王對武定侯府的三小姐可以說應情至深,怎么會在今日遲遲未來。
容昭低垂著頭,嘴角卻泛起一抹冷色。
容陌自然來不了,他與淮南王早已達成協議。
他以巡防營控制容陌,阻他進宮,而淮南王將率一眾身穿瑾王府鎧甲的士兵佯作攻城逼宮。
岑嬌以為那宮婢是容陌之人,已經挾持了太子,這謀逆之罪已穩穩落在他們頭上。
待再過一時半刻,皇兄毒發,他便可以讓皇兄退位讓賢了。
容昭抬起頭,隱隱可見容和眸中隱現怒色。
容和捏了捏拳,似強忍怒意,“來人,傳瑾王……”
話音剛落,容和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暈倒在了龍案之上。
“陛下!”群臣大驚失色。
“傳御醫,快傳御醫!”高榮尖聲頷首,卻隔空與容昭相望一眼。
容和被攙扶進內室,一眾大臣雖慌張焦急,卻也只能候在紫宸殿外。
半晌之后,高榮面色哀愁的走出紫宸殿,臉上難掩悲痛之色,“燕王爺,陛下傳您進殿。”
容昭藏住了心中洋溢的喜色,面色凝重的抬步走入殿中,高榮則被一眾大臣團團圍住,紛紛詢問容和龍體。
紫宸殿內充斥著濃濃的藥味,幾個御醫正在焦頭爛額的商議藥方。
容昭目不斜視的走入殿中,行至龍榻之前,輕輕喚了一聲,“皇兄。”
簾內的人似乎動了動,卻為發出聲響。
容昭勾唇,挑開了簾子,望著臉色蒼白的容和,再次喚了聲,“皇兄。”
容和抬眸看他,似是不知為何會是容昭進殿,氣息不穩的道:“太子……傳太子。”
容昭一笑,隨意的坐在了榻邊。
容和瞳孔微縮,怒目望著他,“你……”
“皇兄還是省些力氣吧,不然一會兒如何還有力氣寫遺詔呢?”
“你!”
容和勾唇,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也不忍看皇兄這般痛苦,可若那毒太猛,皇兄便沒有機會留下遺詔了。
您也不用在等著太子了,岑嬌那個叛臣賊子已經挾持了明時,縱使她會有婦人之仁,我的人也會幫她殺掉儲君的。”
容和冷眼望著容昭,眸中一片森冷,“他是你的侄兒……”
“那又如何?皇兄,我也是您的親弟弟啊,在您準備對我下手時,可曾考慮過我們的血脈之情?
皇兄,今日臣弟不反,您也不會放過我的,對嗎?”
“你本就已有反意!”容昭屢次對明時出手,他如何能忍他?
容昭冷笑出聲,“皇兄,任何皇子都無法抵擋那個位置的誘惑,那是刻在你我血脈之中的野心,怪不得臣弟。”
“你以為你能坐上這個位置嗎?”
容昭眼中滿是自信,“自然可以,皇兄,實話與您說了吧,這皇城內外已皆在臣弟的掌控之中。
兄弟一場,我不愿皇兄再受皮外之苦,皇兄還是快些立詔吧!”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