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并非容和所說,而是來自殿外。
容昭蹙眉望去,便見護國公沉目邁入殿內。
“燕王可知逼宮造反是何罪?”護國公腰挎長劍,劍尖直指容昭。
容昭蹙了蹙眉,“護國公?你怎么在這?”
“不僅護國公在,吾等皆在!”六部尚書,內閣一眾大臣皆自外間闊步而來。
容昭眉目冷凝,隨即不屑冷笑起來,“本想兵不血刃,但爾等若非要攪和進來,本王不介意在這個大喜之日見紅!”
御林軍副統領是他的人,他早已將太子被擒的消息傳給薛臨,薛臨營救太子,御林軍統領不在此時御林軍已盡數被他掌控。
“燕王便莫要再做春秋大夢了,快快伏誅吧!”護國公冷劍橫指,頗有睥睨千軍之勢。
容昭皺眉,正想問護國公的底氣從何而來時,忽見一身銀甲的薛臨邁步進殿,手中的長劍還在滴滴淌血。
“臣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容昭豁然起身,目光終于有了一絲松動,“你……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去救太子了嗎?”
“本宮好端端的,有什么可救的?”
若說薛臨的出現讓容昭眸色震蕩,那這道聲音便徹底讓容昭陷入恐慌。
望著容明時毫發無損的行入殿中,容昭慌了神色,“你……你……”
他腦中有一瞬的空白,忽有一抹火紅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岑嬌將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婢女推至到容昭腳下,眸色輕慢,“就憑你,也想利用我?”
她與容陌早已定下約定,即便事出突然,容陌不能親至,但絕不會將事情交給岑嬌不識之人,所以即便令牌是真,岑嬌也知她身份有異。
容明時冷冷收回視線,卻在觸及岑嬌時,傲嬌的揚起了下巴,“怎么樣,我的演技不錯吧?”
“原來你們是在演戲!”容昭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布局之人,卻不知他竟早早掉進了他人的局中。
高榮躬身走進殿內,恭敬的攙扶起容和。
容和面容之上是多年的孱弱之態,但卻并無大礙,哪里有在百官面前中毒的將死模樣。
“高榮,你竟敢背叛本王!”
高榮攙著容和,嘴角略一揚,“奴才從始至終都是陛下的人,合言背叛王爺一說。”
早在他還是小太監時,師父便曾與他說過,做奴才的要從一而終,若是主子倒了,便自認倒霉。
輸與贏,各占五分,端看運數。
而那些妄圖攀附高枝,背棄主人之奴,卻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背棄舊主,新主又如何肯信。
燕王妄圖以金錢富貴收買他,簡直妄想。
“你們……你們竟然合謀戲耍本王!”容昭先是大驚,而后是大怒,可笑他以為皇位唾手可得,到頭來他卻成了跳梁小丑。
“容昭,你便輸在了以己度人之上。”岑嬌冷眼望他,語氣淡漠。
容昭心性涼薄,心中無愛無信不仁不義,便以為世上他人皆與他一般,卻不知人心雖易變,也容易被外物所誘惑,但人一旦有了羈絆,那種關系即便在生死面前依舊堅固,更何況只是區區利誘。
大驚大怒之下,容昭狀若瘋癲。
“可惡!真是可惡!
你們以為如此便是贏了嗎?淮南王已率大軍攻向皇城,你們皆是甕中之鱉!”
護國公冷然大笑,“燕王,你以為我們設此局是為了你嗎?
陛下早已發現你的罪行,想要殺你,只需一紙詔令罷了,何必布如此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