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老臉一紅,看著一邊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商輅,又看著一臉迫切的沂王:“這個,當時屬下也不知道啊,殿下想要知道什么,要不,我去請嘉善公主來和殿下說?”
這段經歷,是許白絕對不想提的經歷,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沒辦法,犯忌諱的地方太多了,這是沒人計較,真要有人計較的話,他別說現在好不容易得來的官帽子,就是帽子下面的腦袋,也未必是他自己的了。
軍械的事情,還可以用敢于任事,心系陛下來解釋,那堂堂的公主孤身一人和他同船同車幾日,那可就怎么都解釋不過去了,這傳出去,皇家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沂王眼睛咕嚕嚕的一轉,微微點了點頭:“也行,要不,你去請我姑姑過來!”
許白轉身下車,商輅也跟著起身告辭,只是到了車下,商輅也沒說什么,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高深莫測的走了。
六月來的很快,只是從許白的面前跳上馬車的時候,還是有點氣哼哼的,甚至故意不看許白。
不過,很快她和沂王的輕笑聲,就從馬車里傳了出來,許白搖了搖頭,這一個姑姑公主,一個王爺侄兒,說穿了,還都是兩個小孩啊!
遠處遙遙可以看到大名府高大的城墻了,有官員和兵馬已經在路邊等待了,沈運一幫王府的屬官和隨行官員,和大名府的官員們開始在互相寒暄,車隊的車馬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后,在軍隊的護衛下,緩緩的進入了大名府的府城。
沂王沒有露面,當地的官員們,也沒有覺得什么不對,畢竟這是太子爺啊,區區一府的官員,沒事情的話,還真沒資格見到太子爺,而沂王隨行的官員里,品銜和資歷高過這大名府的知府的,一抓就是一把,能把這些人招呼好,對當地的官員來說,已經就是政績了。
也不知道沂王和六月到底說了些什么,到了下榻的地方,兩人從馬車里下來,都是有幾分亢奮的樣子,聯想到沂王剛剛問自己的事情,許白心里,突然有點不大妙的感覺。
“我要一路微服去中都,這么慢悠悠的走,路上還要受商先生的折磨,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將許白叫進屋子里,沂王捏著小拳頭,不容置疑的說道:“太后曾經說過,若是不了解民間的疾苦,將來肯定是做不了一個好皇帝的,我這也是遵從太后的教誨!”
“還有我!”六月也在一邊湊熱鬧:“在民間的事情,我可比你們王爺知道的多!”
“公主知道的,也是我曾經告訴公主的吧!”許白的臉有些抽搐,微服私訪,這沂王以為是在宮里看戲么?還是他父親朱祁鎮那傳下來的壞毛病,什么事情頭腦一發熱就決定去做。
這可關乎沂王安危的事情,雖然說眼下大明境內還算太平,但是,萬一有個閃失,別說受傷什么的,就是受到了驚嚇,他剛剛戴上去的那錦衣衛鎮撫的帽子,還是得拿下來。
“你不用說這個,商先生也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沂王擺擺手:“我決定了,你挑幾個有用的人,我帶上覃吉,咱們悄悄的離開就行!”
“那這些車馬和隨行的官員呢?”許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