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心情有些不大好,連身邊的杜絕也感覺出來了。
今夜只怕要出事了!
杜絕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很早就將消息送到自己干爺爺那里去了,但是,曹公公現在很忙,似乎忙的沒時間來搭理他,消息送過去如石沉大海,以至于到現在為止,他心里空蕩蕩的一點底細都沒有。
好在清苑樓停業了幾日重新開張,今天來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有些冷清的樣子,他趴在欄桿上,一會看著身邊的許白,一會看著樓下的桌椅家私,心里盤算著,若是今天打得一塌糊涂的話,得花多少銀子才能恢復成現在的樣子。
“去招呼客人去吧,不用你在這里招呼我了!”許白坐在二樓的一張桌子旁,看著樓下,將身邊的杜絕打發走,心里還是有些郁悶的。
想想也是,自己殺石彪,算起來也是在石亨那里貼上了標簽的人了,門達費那么大的動靜要殺自己,可不就是為了討石亨歡心么?這種事情,門達能做,當然盧旺、彥敬、杜清更能做了。
更被說在童先嘴里,自己就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只要自己死了,這籠罩在石亨頭上的陰云立刻就煙消云散了,沒準他還用他那有些玄的“卜卦之術”還給自己安了個什么名頭,讓這幾人深信不疑。
所以,他才那么篤定的能向自己保證這幾人都能來。
這幾個家伙,如果今天晚上當場不死的話,也肯定是活著出不了南衙的,倒是這童先,還真讓許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要說這人是江湖騙子吧,好像他還真有那么幾分玄而又玄的本事,要說這本事管用吧,他卻是眼瞎到投靠了石亨,許白不信什么鬼神之說,卦算之術,但是,偏生這個時代大多數的人,對這些還都是深信不疑的。
從這方面來說,這童先還真有那么一些用處。
此刻在許白心里,這童先大概就是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用他吧,以童先的態度來看,他對自己不說死心塌地,但是絕對是比一般人要好用一些的,但是他卻是皇帝不容的人,不用吧,他這身神神叨叨的本事和一些見識眼光,又實在是太浪費一些了。
算了,不琢磨了,過了今夜再說,要是他今夜死了,那就什么都不說了,若是沒死再說吧,他不是說曹吉祥必反嗎,將他送到曹吉祥門下去,他若是真對自己有用,在曹吉祥門下也能發揮作用,若是只是為了求生,送到曹吉祥那里,自己也算是借刀殺人了。
“大人,來了!”
許白琢磨著自己的事情,樓下匆匆跑了上來一個屬下,低聲的對著他說道。
他精神微微一振,朝著樓下看去,只見大門處,一個滿面虬髯的大漢,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一個知事模樣的人迎了上去,那大漢說了幾句什么,那知事模樣的人,直接就引領著他,朝著二樓而來。
“外面還有三十余人,著甲帶刀!”屬下低聲的說道:“千戶大人說一切都準備就緒,等著大人的訊號!”
許白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叫他不要急!靜待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