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現在聽到“錦衣衛”三個字就感到有點膩歪,尤其是錦衣衛南鎮撫司,現在人家的頭頭正在京西大營得清著他騰驤左衛的軍呢!還有比他更不想聽到“錦衣衛”三個字的人嗎?
如果沒有必要,他是怎么都不愿意和錦衣衛這幫人打交道的。
可事情就是這么古怪,他越不想和對方打交道,這偏生和對方打交道的事情接踵而來,現在倒好,連以前手下的生死兄弟,居然也和錦衣衛拉扯上了,而且,據說還是“做生意”?
李豐做的什么生意,他還是心中有數的,但是錦衣衛這突然和他牽扯上了,這是好事還是禍事,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你仔細的給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陳太忠臉色嚴肅了起來:“和這幫人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真刀真槍的,咱們不怕這些家伙,但是論起耍心計玩陰謀,他們才是行家!”
“其實是他們主動找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知道咱們兄弟的名號,直接讓他在天津漕運碼頭那邊給咱們帶了個話,說是以后咱們兄弟從海上來的那些番貨海貨,他們全部都包了……”
“嗯!然后呢?”陳太忠繼續問道。
“當時他們可沒露底,只是留了一個字號,我這不也正好想到京城來看望一下千戶你嗎,正好就趁著這個機會,帶著幾個兄弟過來一趟了,只是昨日見面,那女人身邊帶著的居然是一個錦衣衛南鎮撫司的總旗,我琢磨著這事情可能沒那簡單,所以這才找千戶您拿拿主意!”
“以前你們的這些貨怎么出的!”陳太忠微微點了點頭:“這中間取利的地方很大么?”
“當然大了,我們每次有了收獲,都是直接弄到天津的幾個私港里,聯系好當地的商戶,當夜就發賣完了,反正這些東西咱們都是沒本錢的,給個市價的一成兩成,咱們就賣了,而且,那些商戶也知道這些貨物的來路不那么正,也不會多話,這海上的東西到咱們大明翻個幾倍正常的很,這些商戶弄回去,轉手賺錢跟玩一樣!”
“若是換個地方賣貨呢?”陳太忠問道:“錦衣衛或許是看上這買賣了,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這個,還真不好換地方!”李豐搔搔腦袋:“這天津距離京城近,這些貨物也就京城這邊吃的下,換個地方,只怕連這一成的價錢都賣不掉,千戶,你知道的,這些東西有些燙手,總不能找個地方囤起來,到手就得立馬賣掉,真要是賣不掉的話,再心疼我也得給他扔了!”
“也就是說,人家吃定你了!”陳太忠哼了一聲,“想必這些,人家都打聽的清清楚楚了,沒準還威脅了你一下,這些東西若是不賣給他們,那你誰也賣不了,錦衣衛拿捏幾個商戶,那可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那小娘們還真的有這個意思?”李豐咂咂嘴,回想起當時的情形,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這話里夾刀帶棒的,可有點蠻橫的意思了,千戶,你的意思,這買賣咱們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