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有些郁悶的退了下去。
對于許白的話,他不是將信將疑,而是根本就是一句話都不信!
這可是錦衣衛啊,錦衣衛最擅長的本事就是顛倒黑白了,從他們嘴里說出來的話,你要是信了,你就最后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他倒是確定了一點,那就是自己想離開這騰驤左衛,怕是有些難了。
他是真不想呆在京城里了,哪怕是讓他去邊鎮做個千戶,他也愿意,可惜的是,自從于少保不幸之后,跟隨于少保的舊部大多已經遣散打亂安置了,像他這樣,僥幸還有那么一點點名聲的,更是被朝廷死死的摁在京城里,哪里都不讓去。
如果不是這次石亨的案子犯了,他相信他絕對還是領著那一份餓不死也絕對不夠花的俸祿在京城里閑置,說實在的,若不是薊州那邊的老兄弟時常有接濟,他怕是連老婆孩子都要養不起了。
顯然,這許白的意思,也是不讓他出京城,只不過這個家伙說的話漂亮一點了,其實還是一回事。
軍營的禁絕出入,禁絕是普通軍官和士兵,而不是禁絕的錦衣衛和他們這幾個指揮使,尤其這幾個新任的指揮使,都是屬于臨時抓差被派到這騰驤四衛來的,連屬下的軍官都未必認得全,自然和這騰驤四衛沒什么感情了。
每日里來軍營一趟,聽候主持清軍的許白的調遣安排,接過差事之后,將事情轉手交給屬下,實際上也沒他們多少事情了。
真要有事,錦衣衛的人直接自己去做了,也用不著他們在其中間不尷不尬的做個工具人。
從西郊軍營回到城里自己的家,陳太忠微微愣了一愣,家里人聲喧嘩,似乎是來了不少客人。
“老爺回來了!”家里的管家兼門房兼廚子,唯一的老家人喜氣洋洋的迎接了出來:“是薊州的李大人他們來京城看老爺來了!”
“李豐么?”陳太忠眼睛一亮,急匆匆的推門進去,果然入門一看,李豐的滿臉橫肉打著哈哈在他面前蕩漾開來。
“見過千戶大人!”屋子七八條漢子,隨著李豐齊齊見禮。
“還千戶什么啊,你們都不在軍中了!”陳太忠笑著擺擺手:“還有,如今我可是衛指揮使了,升官了!”
“那今天兄弟們的禮可就準備的有些薄了!”李豐嘿嘿笑著湊了過來:“恭喜千戶榮升,今天小弟做東,好好的慶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