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據說來天津傳教的老番人,還真被蘇修帶人找到了。
說起來,天津真是一個奇葩的地方,這幾年城里白蓮教群魔亂舞,亂的一塌糊涂,按理來說,老番人到這天津城里據說也有些年頭了,哪怕是暗搓搓的傳教,發展幾個信徒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惜的是,這外來宗教終究是干不過本土的宗教,這些年下來,除了他收養的幾個孤兒,他的教徒是一個都沒發展出來。
這也怪不得他,信白蓮教的話,好處多多,不僅僅時不時的有免費的飯菜吃,甚至病了也會有人來治病,若是被人欺負了,沒準教友們還能幫他們出頭,相比之下,這老番人所謂的信奉天主的這種教,那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不僅僅要聽他絮絮叨叨的講些不靠譜的故事,甚至時不時的還要拿錢出來。
換誰,也不會選擇他這教派來信仰啊!
城里動亂的時候,這老番人雖然沒受到沖擊,但是卻也將他嚇的夠嗆,等到動亂過后城里整肅,他更是閉口不敢提傳教的事情,不管這天津衙門的那些官員們是怎么想的,但是下面辦事的人,可不管你傳的什么教,只要傳教,沒準就拿他當做邪教妖人辦了。
等到城里稍微平靜點,這老番人干脆帶著幾個孤兒在城外搭了個棚子,躲到城外去了,估計也是避避風頭的想法,不料蘇修帶著人,幾乎沒費多少周折的將他打聽到了。
幾人不敢自作主張,直接就將人給帶回來了。
“見過大人!”老番人哆哆嗦嗦,一臉的褶子,一個標準的色目人模樣,這也是他能混跡天津這么多年,始終沒有被人多排斥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一嘴字正腔圓的北直隸官話,也是重要的原因。
“大明話說的不錯啊!”許白笑吟吟的說道,這是他在大明第一次見過這異國人,可有點稀罕的感覺了。
“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小人是天津本地人,落戶在天津,已經十多年了!”老番人一副諂笑的樣子:“小人叫慕天顏!”
“慕天顏,你這名字,可夠拍馬屁的!”許白一愣,沒想到隨口一問,得出這么一個回答,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立刻就想起另外一個可以與之媲美的名字來了,陳太忠,慕天顏,這兩個名字,可真是相映生輝,都是一股濃濃的媚上的味道。
“沒問你大明的來歷!”他笑著擺擺手:“是問你從哪里來的,本名是甚?”
“小人來自遙遠的極西之地,因為仰慕大明的強大和繁榮,想讓主的榮光也布滿這塊富饒的土地,所以不遠萬里來到大明,只可惜十幾年來,一無所成,以前的名字,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