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勁松的天津清軍道僉事的任命,已經下來了,王勁松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僉事應該第一個感激的是誰。
從清軍道的主事到僉事,看起來似乎只是小小的升了一級,但不在這其中的人是真不清楚,這就是小小的一級,在王勁松這種沒有后臺的人面前,那就是一道天塹。
就是這個主事,當初來得也是千辛萬苦,說句難聽的話,王勁松已經早就斷了升官的念頭,他最大的念頭只是只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的做上這兩任,多少撈點銀子,回家整點田地做個小地主,舒舒服服的過點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誰想到他命中居然還有這么一份運氣呢?
任命下來的當天,他是興高采烈了半天,然后一溜煙的跑到天津衛的衛所那邊,直接找到了陳太忠。
沒錯,沒有陳太忠的提攜照拂,許大人知道他王勁松是誰?若是論起對許大人的熟悉,當然是自家千戶了,他能有今日這個官職,許大人固然是占了七成,但是,自家千戶的舉薦,少說也有兩成的功勞,至于那剩下的一成那自然是他為許大人做的那點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自家兄弟,你拿這些東西來見我,那可就是見外了!”陳太忠將王勁松帶來的銀票直接推還給對方,連看都沒看:“你那點家底,要辦的事情多著呢,我這邊就不用了!”
兩人推脫了一番,直到王勁松真的見到陳太忠板起臉來,這才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收起銀票,心里頭卻是暖暖的,要說這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但是,總歸是一個鍋里吃過飯的兄弟還是靠得住的。
“許大人那邊,你去過沒有?”陳太忠隨口提道。
“我這不正是來詢問千戶大人嗎?”王勁松搖搖頭:“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謝這許大人,送點銀子吧,剛剛千戶你也說了,我那點家底只怕還真不夠看,人家未必會嫌少,不過,若是送了銀子過去,人家覺得我怠慢了他,反而心里有了想法,那就弄巧成拙了!”
他嘆了口氣:“如果那樣,還不如不送呢?”
陳太忠一愣,旋即笑了起來,想來,大概是許白和手筆和排場,有些嚇到了王勁松,讓他覺得哪怕他咬著牙大出血,許白也未必看在眼里。
“若是只是送些普通的土特產什么的,那成什么體統,若是得了這么大的好處卻是讓人覺得我不會做人,那我這張臉以后還有地方放嗎?”
“許大人的確不缺銀子!”陳太忠微微笑著說道,“李豐回來了,如今他的那點買賣,全部是許大人的鋪子和他們在合作,若是許大人也喊著缺銀子了,那只怕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所以,我很糾結啊!”王勁松愁眉苦臉的說道。
“許大人現在還住在城外的碼頭那邊吧!”陳太忠想了想:“聽說,他還有內眷在這里,如果我是你,就送套宅子給他吧,以你現在在天津的身份,一套好些的宅子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尋套宅子,倒是花不了多少銀子……”王勁松有些擔心的問道:“這禮物,會不會單薄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