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杲沉吟了起來,卻是沒有立即答應。
“南衙和北衙井水不犯河水,你養病期間,我南衙不會往北衙派一個人手!”許白知道他在擔憂什么,微微一笑:“你總不會覺得指揮使大人處置不了北衙這邊的公事吧!”
逯杲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不過,很快他就將這笑容壓了下去:“這個,容我考慮考慮!”
“可以!”
許白點了點頭:“你有一夜的時間可以考慮,明日正午,你給我消息,你若是不去天津養病,那自然是我去天津養病了,反正我遇刺一直沒有康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你說的這件事情里,大概應該是和我沒多大的關系的!”
“好,明日正午,我一定給許大人回復!”
逯杲站起身來,起身告辭,許白看著他走了出去,然后看著自己的一應屬下沖了進來,他微微的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這樣啊!
童先以前的斷言,并不是空穴來風,石亨倒臺后,除了內閣的權利暴漲,曹吉祥的權勢也在膨脹,偏生老天爺好像幫他們一樣,這個時候,金鑾殿上的那位九五之尊卻又病倒不能理事了,而年幼的太子監國。
但凡有點異心的人看來,只怕這都是天賜良機吧,當初石亨要是有這個機會,沒準他的事情就成了,可惜的是,石亨是個倒霉蛋,太把自己當一回事情了,也太把別人不當一回事情了。
曹吉祥有沒有異心不敢說,但是,曹欽是絕對有的,聚斂私軍,公器私用,單單這一條罪名就足夠他殺頭抄家了的,但是曹吉祥權勢在這里擺著,就連飛揚跋扈的逯杲,也只能隱晦的傳遞消息告訴自己以證清白,而不敢輕舉妄動,那其他的人,察覺了又如何,又有幾人有能力來捅穿這事情,制止這事情。
更別說,現在這事情現在還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沒到撕破臉皮的那一刻,什么解釋都可以。
童先呢?
許白突然想起這個瞎子來,這個瞎子被曹吉祥招攬進東廠之后,好像就和自己見了一次面,以后一直音訊全無,這家伙當初信誓旦旦說自己是有大氣運的人,愿意追隨自己的那些話,到底靠不靠住?
若是靠得住的話,那么,現在應該就是用得上他的時候了吧,曹吉祥和曹欽那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們是怎么打算的,他這個算是臥底的家伙多少應該知道幾分詳情的吧!
“聊完了?”
袁彬不慌不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就好像他偶爾經過這偏廳一樣:“我看那逯杲似乎臉色不大好,見到我的時候,這鼻子眼睛都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哈哈哈!”許白笑了起來:“聊了幾句,不過聊的如何,得明天才能知道,對了,指揮使大人,找你借個人行不行,要生面孔,我想這個時候去外面給我帶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