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是曹吉祥曹公公辦的這事情!”逯杲哼了一聲:“如今曹公公在宮里正忙著和內閣爭權奪利,哪里有時間做這種事情,這些番子的招攬,絕大多數都是經曹欽之手招攬的,甚至他們的刀槍鎧甲這些,只怕也是曹欽用各種辦法弄來的,這些人放在東廠不過是個名義罷了,在我看來,這就是曹欽自己養的私軍了!”
“一個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在東廠里養著幾千人的私軍,難道許大人身為太子心腹,這事情不需要關注么?”
逯杲陰惻惻的說道:“而且,這事情哪怕不是曹公公親手辦的,只怕也是默許了的,我逯杲腦子不傻,有人在發春秋大夢,要往火坑里跳,難道我逯杲也一定要跟著跳下去嗎?”
“還有呢?”許白沉吟著,也不表態,當初童先就曾經斷言過‘曹吉祥必反’,他對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只不過逯杲給的新消息多少讓他感到有那么一點點意外而已,曹吉祥未必會反,但是,他這個侄子,只怕真有些不合時宜的想著某些不該想的事情了。
“還有他曹欽在五軍都督府,在京營,各處上躥下跳,算不算不對勁!”逯杲看了他一眼。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許白搖了搖頭:“就為了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將我從天津叫來,你還真瞧得起我,我又能做什么?”
“你都覺得我是曹吉祥一黨,外人怎么看?”逯杲嘆了口氣:“我不能動,也不敢動,我若是輕舉妄動,只怕不僅僅是東廠的人要我的命,就是宮里和太子這邊,都只怕都會不擇手段的弄死我,所以,給你傳訊請你過來,并不是我逯杲俠肝義膽,非得分潤這一份功勞給你!”
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我不過是表明心跡,求條活路而已!”
“我知道了,所以太子就知道了,哪怕將來東廠這邊有異動的話,雖然不敢用你,但是,只要你不動,那你就是清白的了……”
許白哂笑了一下:“逯大人,你這算盤打的不錯啊!”
“你我共掌錦衣衛!”逯杲抬起頭來,低沉的說道:“你為正,我為副,如何?”
許白看著他,足足看了三秒,忍不住笑了起來:“逯大人,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逯杲臉色變幻,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么的曹欽,特么的曹吉祥……”
外面響起腳步聲和抽刀的聲音,許白狠狠的瞪了逯杲一眼,兩人齊齊開口,外面這才漸漸沒了動靜。
“我要如何取信于你?”逯杲咬咬牙,很是郁悶的說道,他能體會到為什么許白會不相信他說的話,換做他是許白,只怕也不會相信,但是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這么郁悶。
也因為之前南衙北衙的爭斗,讓南衙北衙之前變得水火不容,而他執掌北衙之后,在這事情上沒有做半點緩和的努力,說句難聽的,就是現在許白出現在京城,那已經就是對他信任的極限了,至于其他的,只怕他說的天花亂墜許白也不信的。
而且,他有理由相信,就算許白真的信了他的這番話,他也可能會裝作不信,畢竟此刻陷在困境里的可不是他許白,他逯杲要擺脫這個困境,只怕要付出不少的代價。
“你告病吧!”許白沒有猶豫,直視著逯杲的眼睛:“去天津養病去,天津那邊風景不錯,適合調養身子,至于北衙這邊的事情,有指揮使大人在,倒是也不用你怎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