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他不知道,這位許白許僉事在天津做的事情,他可以算是宮里最清楚的一個,若是論心機城府計謀,或許這位許僉事比不上這屋子里的其他人,但是若是論行事之果敢,殺性之大,只怕這屋子里的人,沒一個比的上他!
“如果此刻外面的是石亨,或許我還真有些擔心!”許白想了想,實話實說:“不過,這位曹都督嘛,若是論這兵馬之事,給石亨提鞋子,只怕石亨都嫌他笨手笨腳,石亨雖然狂妄,但是他畢竟還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這位曹都督,呵呵……”
“呵呵……”
懷恩也笑了起來,許白對作亂的曹欽的蔑視,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撫,許白的意思他聽出來了,那就是連戰功卓著的石亨要作亂,最后也也是因眼前這位折戟沉沙了嗎,和石亨比起來,曹欽就是個草包而已。
“不過,幾位大學士似乎不這么看……”
懷恩壓低了聲音,對著許白的說道:“如果我沒想做的話,只怕有人是希望和上次石亨的事情一樣,好好折騰一下,太后這個時候,可不放心調遣任何的兵馬來平亂,哪怕是京營的都不行……”
許白不動聲色的看了那邊說話的徐有貞和李賢一眼:“不用調動京營兵馬,請陛下和太后放心,有錦衣衛在,肅清這些反賊,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而已!”
“要不,許大人出去一趟?”懷恩說道:“天亮之后,若是反賊還沒退,那不調動兵馬,也得調動兵馬,,我們這些做臣子和奴婢的,若是這個時候還不能為君主分憂,那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做什么?”
“這是太后的意思?”許白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這位。
“不,是這陛下的意思!”懷恩臉色微微一整,:“陛下一直關注著你,就算當日去天津探望你,也是陛下的意思,你和徐統領一樣的,都是陛下絕對信任的人,不過,你的職責是在太子身邊,在宮里,有徐統領就足夠了!”
“陛下的龍體康復了?”許白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懷恩不說話,朝著剛剛太后退去的內室看了一眼,又朝著那邊扎堆的文官和武官們看了一眼。
雖然他沒說話,但是許白卻看清楚了對方的這兩眼的意思——若是陛下活蹦亂跳了,此刻這等大事,在這里主事的,又怎么可能是太后。
“那待會太后不見我,我該如何和她交代?”許白猶豫了一下,問道。
懷恩還是不說話,卻是只是看著那幫文官和武將,這一次他連眼光都不挪開了,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搖了搖頭。
“明白了,我這就出宮去!”許白汗然,這是懷恩在鄙夷自己呢,這里文臣武將的,都是太后倚重之人,他一個來報信的錦衣衛,在這里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他還真以為這里缺自己不可呢。
正經是外面,才是他的用武之地。
“去吧,我會對太后說的!”懷恩拍拍他的肩膀:“走東華門,那邊應該沒什么反賊!我派人帶你出去,現在在宮里,可隨便走動不得了!”
許白無聲無息的退出了宮外,剛剛在懷恩身邊的一個宦官,領著他朝著東華門那邊走了過去,那附近是文華殿,就是內閣大學士們辦公的地方,相對而言,守衛也是比較森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