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縣城西北角,一處巨大的宅院里,燈火通明,許白站在這宅子的大門前,聽著宅子里隱隱出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微微搖了搖頭,在他的身邊,一個看門的家伙,已經被他的手下摁到了一邊,嘴里正嗚嗚嗚的喊著什么。
“不要驚慌!”許白拿過段小家的腰牌,在對方面前晃了一晃:“咱們不是來打家劫舍的,是從京里來的,特意來拜訪你家主人!”
那人其實沒看清楚這腰牌,不過既然有腰牌,那就是官府中人了,所以他立即就停止了自己的掙扎,摁住他的人也慢慢的松開了他。
“我去稟報下沙公公!”
“不用了,你帶路就可以了!”許白笑著搖搖頭,一個不入流的鹽課,他還要站在門口等待,他怕對方承受不住。
那人不敢多言,打開大門帶著他們這些人走了進去,不遠處燈火輝煌,似乎有人在唱曲。
“沙公公好興致啊!”
許白走進亮如白晝的大堂,一看就看到坐在中間的那白胖宦官,笑吟吟的抬起了手:“有朋自遠方來,做個不請自來的惡客,叨擾了!”
“你們是什么人?”
白胖宦官看到一群人闖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屋子里的絲竹聲也戛然而止:“你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么不懂規矩?”
許白笑吟吟的走到他面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對著屋子里所有人擺擺手:“好了,都下去吧,我和沙公公說會話,都杵在這里干什么!”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了出去,沙千里心里愈發慌亂了起來,在南堡鹽場一年多了,他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現在的鹽販子都這么囂張了么,直接都敢在縣城里闖到鹽課大使的宅子里來要鹽的了么,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拼命的對著被對方的人攆出去的自己人使眼色,不過對方一句話,不僅沒讓他安心,反而讓他更加失措了起來。
“老爺,他們都是京里來的差爺,說是有急事找老爺商議……”
“京里來的?”沙千里一愣,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不知道是哪個衙門的兄弟來樂安這小地方來辦差,我也是京里下來的,這可是他鄉遇故知啊,一定要好好親近一下!”
“可不是要好好的親近一下不,要不咱們怎么會上門!”許白笑吟吟的說道:“南鎮撫司許白!”
“南鎮撫司,哪個南鎮撫司?”沙千里一愣,一臉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