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慢慢的吃,酒慢慢的喝,不到半個時辰,在他堂下,就已經多了幾名神態各異的官員,樂安城并不大,此刻在賬本上,而且人在樂安的運司衙門的官員,都被劉深請到這里來了。
“天亮之后,我即刻派人去壽光!去請其他幾位大人!”劉深低聲的在許白耳邊說道:“不過,許大人,也僅僅是去壽光了,青州那邊,怕是要大人親自出馬了,靠著我南堡的巡檢,可把齊大人請不過來!”
“足夠了!”許白淡淡的說道。
他眼光望著躺下幾人身上轉了轉:“諸位入座吧,不用客氣,劉巡檢這個時候請諸位來,怕是有些唐突了,不過這都是本官的意思,諸位要怪就怪本官好了!”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入座,他們已經知道眼前的這青年,是錦衣衛的人,但是只怕被帶到這里來的時候,他們在心里就下定了主意,無論這位錦衣衛的家伙說什么,他們都是抵死不認的。
反正就是“我沒有!我不是!別胡說!”
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錦衣衛查過來,自然也是拿錢多的大人們頂住,為難他們這些小人物,有意思嗎?
大抵都是這樣的心態,加上許白看起來還算和氣,幾個人心里雖然有些忐忑,倒是沒有多少害怕的意思,哪怕他們有人剛剛是被人從被窩里給揪出來的也是一樣。
“本官最近在查天津一樁私鹽案子,查來查去,就將本官帶到這青州來了,大半夜的請諸位過來,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就是想請教一下,這青州的私鹽,怎么會到天津去,難道說,現在青州鹽場出的鹽,已經可以不用運司批判,直接發賣給那些民間鹽梟了么?”
幾個官員面無表情的聽著許白的話,有人心里卻是犯了嘀咕,臉上沒表情,腦子里卻在拼命的回憶,最近有將鹽引發賣給北直隸的商販這種事情嗎?錦衣衛如此言之鑿鑿,肯定是自己這邊的鹽是沒錯了,但是,南堡這邊的鹽怎么可能發到天津,那邊的長蘆的鹽場,那邊南堡這邊的小啊!
“這個,民間販賣私鹽,自古皆有,朝廷律令再嚴苛,也阻擋不住這些鹽販鋌而走險!”
幾人當中那個官職最高的嚴提舉,皺著眉頭說道:“而且,就算是私鹽,北直隸也有鹽場,這位大人為何篤定一定是我青州的鹽場出的鹽!?”
“哦!”許白長長的哦了一聲:“嚴大人的意思,是我錦衣衛弄錯了?”
“不不,本官倒是沒這么說,只是本官想來,這事情就算屬實,偶爾有幾個鹽販將販賣青州鹽場的出鹽到天津,這事情也不奇怪,屢禁不絕而已,錦衣衛的大人,這個時辰派人請我們過來,是不是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