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
汪直離開了許家,不知道是他真是如同他臉上表現的如釋重負,還是心里有什么別的想法,許白看不出來,不過,即使他真是有什么別的想法,許白也不會放在心上,他不會認為這是汪直籌建這緝事廠是為了他許某人做了嫁衣,若是太子真有心建這緝事廠,汪直也行,馬直也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籌建,但是,太子放心交給誰,那就難說了。
若汪直有怨懣之心的話,那就是他的取死之道了。
汪直走后,許白叫來了一直等候著的童先,簡單的將這緝事廠的事情,和童先說了說。
“當初我答應為你脫罪,如今看來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你入了太子的這東宮緝事廠,身份算是徹底的洗白了,無論你以前做過什么,我想,只怕都不會有人再翻出來和你計較了!”
“大人覺得我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
許白笑著說道:“又不是要你去打打殺殺,動動筆動動腦子的事情,難道不正是你的強項么?尤其是這緝事廠,可不是什么處處都要光明正大行事的地方,少不了陰謀詭計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這個,不是正中你下懷嗎?”
“大人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我好像渾身都冒著壞水一樣!”童先微微笑著,卻沒有什么尷尬之意。
“咱們是好是壞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做的事情結果如何,只要結果是好的,誰在乎我們用什么手段,錦衣衛東廠都有酷刑不錯,但是難道刑部審犯人,靠的就是以理服人,靠一張嘴說的讓人服罪嗎?”
“大人說可以就可以!”童先微微點頭:“我唯大人之命是從!”
“那你就在這東宮緝事廠做個掌班吧,五百來人,兩個掌班之下,十來個領班,數百名理事,這些人用的好的話,能替太子做很多事情了,你眼睛不方便,在外面做事的事情,就由汪直來做,你這個掌班,主要是掌管錢糧,文書文檔,負責甄別所有人員的忠誠,功績考核,行賞罰之事,總之,除了不用你打打殺殺以外,動腦子動筆的事情,都是你這個掌班的!”
“那我一個人就是有三頭六臂都不夠用!”童先笑了起來:“貿然用外人,大人估計也也信不過吧!”
“先從家里的家丁中挑揀些人幫你吧!”許白說道:“你最好盡快進入你的角色,我有預感,就算將我彈劾下馬了,朝堂上的這股妖風只怕一時半會還不算完,太子爺只怕馬上用有得上這緝事廠的時候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白起了一個大早,匆匆的趕往東宮。
果不其然,朱見深已經在等著他了,許白先是對朱見深表示自己的感激,感激朱見深對他愛護,然后又是表示惶恐,這東宮緝事廠應該是除了天津錦衣衛南鎮撫司千戶所之后,朱見深對于發展自己的勢力的又一個動作,而這一次,朱見深依然選擇信任了他,他擔心自己會辜負朱見深的厚望。
“謝恩就謝恩,扯這么多做甚!”朱見深性子沉穩了很多,居然等到他噼里啪啦說完了這一通,才皺著小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山東的事情,你是受了委屈,但是我不會委屈你!”他小嘴一撇,擺了擺手:“鹽政之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日后我即位,想要整飭鹽政,也得小心謹慎,你這人膽子是大的,就是有些莽撞,眼下遭到反彈能有這個結果,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許白嘿嘿笑了笑,卻是不解釋。
“不是說海貿弄銀子容易嘛,你怎么想到去碰鹽政的!”朱見深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見了許白要回答,他擺擺手:“算了,這種小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后做事情的事情,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