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事廠的事情說起來很多,但是,真正讓許白親自去做的事情卻是沒多少。
如今緝事廠三個掌班,各自負責一攤子,也算是各司其職。
童先負責內部統籌謀劃這一類的事情,算是緝事廠的中樞;覃元元被調來擔任掌班之后,負責的是調查刺探之類的事情,而汪直作為創建緝事廠的骨干,自然在緝事廠話語權最大,權柄最重,所以,所有的外出行動之類的事情,都是有他負責。
內政,情報,行動!
這就是許白給這三個掌班規定的職責,和南鎮撫司偌大的攤子比起來,緝事廠的攤子要小很多,俗話說,船小好調頭的意思,那就是容易掌控。
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許白差不多可以掌控整個緝事廠上下,現在,唯一缺少的是,他和緝事廠上下共同的經歷,這稍微有些美中不足,不過,在許白看來,這都不是問題,時間一長,該經歷的都要經歷,到時候,這緝事廠上上下下,該有的歸屬感,自然也就都有了。
掌控一個衙門,在許白的理解當中,無非是錢和權這兩件事,現在權他倒是都抓在手里了,剩下了,貌似也就只剩下錢了。
作為東宮的大管家,沈運那邊已經明確表示,許白接手緝事廠之后,這緝事廠的開銷,東宮那邊不會撥給了,這意味著,在給東宮開辟財源的同時,許白還得兼顧自己這小小的衙門,去倭國的船隊,一直沒有回返,四海商行也就一直都在要死不活的狀態,這就意味著,不管許白現在想做什么,都要先解決一個問題——先將緝事廠的人養活,喂飽。
否則的話,指望整個緝事廠如臂指使,那幾乎就是扯淡了。
錢啊!!!
所以,許白現在算是明白了,大到打仗,政斗,小到百姓民生,其實都離不開一個錢字,還是那句話,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即使是一國儲君,沒錢還不是一樣寸步難行,而他了解的,以前和以后的大明,為銀子發愁的皇帝,還真不是一個兩個。
“山東那邊的齊武,派人盯緊點,這邊要銀子要的急,可不能讓他在那邊慢悠悠的拖延時日!”
“大人,遠水解不了近渴,總不能大人自己掏銀子來辦太子的事情吧!”
童先執掌內政,也是一臉的愁苦,若是沒有銀子繼續入賬的話,只怕眼前緝事廠大興土木的這些工程,都得停下來了,而且緝事廠上上下下每月該開支的銀子,那是一兩都不能少的。
“為什么每次我主事一個衙門,上來遇見的就是這種事情!”許白也有些郁悶:“為什么我就不能去那種富得流油的衙門里,隨便混混就有花不完的銀子!”
“能者無所不能!”童先瞇著眼睛:“大人不是那些庸庸碌碌的人,自然就沒有那種削減腦袋往那種衙門鉆的心思,其實,換個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太子對大人的一種器重,偌大的南衙也好,偌大的緝事廠也好,錢和權都可以給大人,但凡有對大人絲毫的不放心,太子都不會這么做!”
“這份器重,很花錢啊!”許白摸摸自己的鼻子,幾分苦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