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杲的在朝廷里的名聲,不會比許白好多少,大概是因為他上位的時候,在宮里皇帝的健康就出了問題,以至于他這個最能為皇帝心腹的錦衣衛代指揮使,反而在上位之后,幾乎沒什么機會見到皇帝。
這也讓他的危險性,大大的比不上許白。
所以,在朝廷里,那些不入流的官員,的確是忌憚錦衣衛,忌憚著他逯杲,但是,真正權勢和地位已經牢固的大佬們,還真未必將逯杲當作那么回事,在他眼里,許白或許是太子豢養的一條瘋狗,至于逯杲,連瘋狗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個碰巧得了機會的跳梁小丑而已。
也不怪大佬們看低逯杲,基本上和皇帝接觸不到的逯杲,就好是一個沒有主人的鷹犬,你若是乖乖的呆在你該呆的地方,不出來惹事,大家也就算了,就當沒看見你,但是,你若是以為自己可以到處嘚瑟一下的話,朝野上下,還真是有的是人跳出來教育一下他做人。
就好比這一次,錦衣衛放幾個坐探到五六品的官員家里,有人聞到了危險的味道,覺得這是逯杲的試探,有人卻是覺得,逯杲也就這能耐了,錦衣衛閑得都在五六品的官員家里放坐探,這已經說明他們不成氣候,有本事,京城里公爺侯爺伯爺不少,你他完全可以去公爵府,伯爵府放些坐探試試。
看看那些脾氣暴躁的家伙們,會不會將那些錦衣衛的坐探給打出來。
你要折騰那幾個小官員,那就使勁的折騰吧,大佬們仿佛是看戲一樣的看著逯杲的表演,大致心里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你玩你的去,別惹我就好。
若是這些小官員沒靠山,沒人為他們張目的話,折騰也就折騰了,彈劾錦衣衛許白的這種事情,不是說有就有的,這種上百的官員彈劾某一個人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夠了,若是反復出現,那大家就得懷疑,這到底是朱家的朝廷,還是內閣某人的朝廷了。
都察院倒是有人為此事,上了幾個奏本,不過,這幾個奏本仿佛都石沉大海一樣的進了內閣就沒消息了,沒有關注此事的的人,自然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個下文,不過,關注了此事的人,卻是有些敏銳的發現,好像錦衣衛這邊,也不是任人揉搓的,在朝野上下,大家也不是非得一棍子將他們打死。
不過,這件事并沒有繼續發酵,而是另外一個勁爆的消息,在一個小小的圈子里慢慢的的流傳開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是消息追究其根源,貌似大多都是從錦衣衛那邊傳出來的,所以,對這消息的真實性,大家還有心存疑。
蕭乾應該也算這個小圈子里的人,而且,他還是知道這消息從哪里流出來的真實來源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他沒有表情,依然很淡然的在內官監晃悠了一上午,然后,按照往常的習慣,回到自己的住處小憩去了。
沒人注意,一個青衣宦官在中午的時候,和眾多內官監采買的宦官一樣,帶著兩個笑宦官,晃晃悠悠的出了宮,然后一直在宮外逗留到宮內快要落鑰的時候,才不慌不忙的回來。
沒人會關注內官監的這些宦官們去了什么地方,甚至大多數的時候,連宮里其他的都不會主動去問這些內官監的宦官們的差事,畢竟內官監的人出去每一次采買,都關系到宮里所有人的福祉,沒人和自己的衣食住行過意不去。
這青衣宦官先是到了內官監,交還了出宮憑證,然后回到自己的住處吃了晚飯,然后,就像諸多巴結迎奉自家頂頭上司的宦官一樣,無聲無息的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出現在了蕭乾的住處。
“干爹,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