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來說,這就是一份對雙方都有利益要求而且有著一定排他性的協議。
相比這一份協議,這一次來往大友家之間的貿易利潤,就顯得不足為道了,但是,僅僅就是這個不足為道的利潤,也足夠在購買像李豐這樣的船了。
比起專業的商船來說,李豐的這兩艘船,犧牲了貨倉空間,提高了船速,甚至加強了船身,這樣的配置,若是做一艘海盜船,勉強還是合格的,但是,作為商船來說,沒有巨大的貨倉,那幾乎就是不合格的代名詞。
“無論如何,這一次回來,當務之急就是組建商行自己的船隊,哪怕是再添置兩艘商船也好!”
林七筠看著身后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跟著自己這一艘船的另外一艘船,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在那一艘船上,從倭國帶回來的貨物并不多,更多的是大友詩織的隨從人員,大友詩織原本也應該在那一艘船上,可是她非得要和林七筠在一起,那就沒辦法了。
說起大友詩織,林七筠也十分的無奈,在大友家,對待自己的女兒的態度,似乎和大明的高門大戶對自己家女兒的態度沒什么區別,為家族盡力,聽從家族的安排,似乎是這些家族女兒的唯一宿命。
聽大友家的意思,他們是很愿意將大友詩織嫁給他們連那個面都沒有見過的許白的,僅僅是因為許白是四海商行的東家,是自己的主人,為了維系這一條海上商路,大友家似乎很愿意能和對方成為親戚。
不過,大友詩織在海上曾經被擄掠過的經歷,讓大友家的人不得不打消了這個主意,一個女孩子,曾經被敵人俘獲,不管被敵人俘獲期間,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女孩兒是不可能再有正常的婚嫁了的。
沒有將大友詩織視作大友家的恥辱,令她自盡,那已經是大友家看在大友詩織帶來林七筠一行之后權衡過后的結果了,顯然,大友詩織是最合適現在和四海商行保持聯系的大友家的人選,即使是要責罰她,那也絕對不是當下。
林七筠不知道大友家內部到底對大友詩織是怎么安排的,反正在確定大友詩織不可能嫁給許白之后,大友家對她就再也沒有提過這個話題,倒是大友詩織原本就和她朝夕相處,兩人之間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已經非常親密了的,但是,從離開大友家的港口之后,以大友詩織的表現來看,很明顯,兩人之間的這種親密,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情同姐妹”的范疇了。
不過,林七筠并不拒絕這種親密,反而在她的心里,甚至有幾分竊喜,這種感覺很刺激,也很復雜,她甚至有時候在摟著大友詩織那嬌小的身軀的時候,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心態。
是喜歡這個女孩?還是因為這個女兒現在對他極為依賴?又或者是感覺自己和這個女孩有幾分同病相憐,所以不知不覺更憐惜她。
有水師巡邏的船只靠近來,遠方的港口也漸漸都露出了輪廓,海風中似乎隱隱傳來了碼頭的喧鬧聲,林七筠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聽著甲板上的應對水師的吆喝聲,她挺起了胸膛。
不管怎么說,她林七筠終于回來了。
“掌柜的,掌柜的,船來了!”
漕運碼頭上,四海商行的大門,一直都是打開著,最近商行里沒什么大宗買賣,除了一些實在是因為價格賣不動的海貨意外,最近又多了一批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