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碼頭上唯一上點檔次的酒樓作對,在漕運碼頭上,太白居是最好的酒樓了,而四海商行的這些美酒,卻是叫“太白醉”,而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太白居在這太白醉出現幾天后,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酒樓的酒,全部換成了這太白醉,這一下,不僅僅太白居是漕運碼頭上數一數二的酒樓,就是在天津城里,也算是排得上的酒樓了。
別的酒樓或許比太白居高端大氣上檔次,或許菜肴比太白居的更精美,但是,他們沒有太白醉啊,而太白醉除了真正是一等一的美酒之外,還有一個特色,那就是貴。
貴的好像是在喝銀子一樣,尤其這酒據說還是四海商行自家的酒坊里釀出來的,那貴的就更有道理了,可惜的是,大宗的太白醉,基本上被太白居給包了圓,只是偶爾有些零散的,有人靠著面子或者銀子,才在四海商行這邊拿得到。
這也是這天津四海商行分號掌柜孫玉林在這幾個月來,做的唯一的事情。
“這碼頭上還能少了船了么?”聽到伙計的喊叫聲,渾身都是酒味的孫玉林沒好氣的白了伙計一眼:“叫去送幾壇子酒,去了這么久?”
“是咱們商行的船回來了!”伙計興奮的臉上的麻子都在冒著紅光:“好多人看到了,水師的船護著進港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這么激動作甚!”孫玉林擺擺手,還要說什么,卻是一下就反應了過來:“是咱們的船,林大掌柜的船回來了?”
“是啊是是!”伙計點頭如小雞啄米:“現在好多人都在往那邊去了,掌柜的,咱們是去迎一下,還是在這里收拾一下,等大掌柜的過來啊!”
“我勒了個去!”
孫玉林頓時跳了起來,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去迎來不及了,叫伙計們收拾下里里外外,將庫房那邊的人都叫起來,還有,那些庫房里的壇壇罐罐都給弄到看不見的地方去,我先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說完,他仿佛是火燒了屁股一樣,一頭就竄進了商行的后院里頭。
如今的四海商行的是一個什么行情,幾乎在天津城里是個人就知道,他們也不清楚四海商行賺錢不賺錢,但是,兩百兩銀子一股的股份,倒是很多人都有的,尤其是在南鎮撫司的千戶所里,以及天津三衛,清軍道的那些當官的手里,手里若沒有五份十份四海商行的股份,那簡直都不敢說自己是太子爺的人。
沒錯,在天津,大家就是這么認為的,太子爺的買賣了,自己有股份,那自己毫無疑問是太子爺的人,太子爺賺錢,大家自然跟著吃肉,若是太子爺虧錢,那大家難道還怕太子爺虧待自己嗎?
當然,最后一句,是大家見面時候彼此的說法,真拿了真金白銀買了四海商行的股份的人,隔三差五還是會來四行商行這邊來轉一轉的,哪怕他們看到天津這邊的四海商行幾乎空蕩蕩的,他們也不會說什么,只是關心四海的船隊,在和孫玉林閑聊的時候,少不得會打聽一下,這船隊什么時候回來啊!
大家都想跟著太子吃肉,沒人愿意虧錢,如果又吃肉又賺錢還能變成太子爺的人,那這日子,無疑就是最舒坦的了。
此刻商行的船真的回來了,且不說這一趟虧和賺,只要商行的船隊安全回來,那肯定就是好消息,這個時候的碼頭上,肯定是天津城的各路好漢都聞訊趕來了,哪怕他們在四海沒有股份,親眼看到四海的船隊回來,看到船隊里大宗大宗的貨物下來,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吹噓的資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