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里,楊信和韓雍相對而坐,兩人同處一城,若非特別重大的事情,兩人這么相對面談事宜的時候,其實并不多。
“去了二十個人,回來六個!”韓雍臉上有些不大好看:“我的人拿人頭保證,他們遭遇的不是草原上那些打家劫舍的馬賊,而是瓦剌王庭的正規兵馬!”
“馬市在金雞嶺,瓦剌人的兵馬去口子堡去做什么?”楊信臉色凝重:“金雞嶺距離口子堡,至少兩百多里了,這些瓦剌兵馬不是為了馬市而來!”
他沉吟了一下:“瓦剌人的兵馬有多大的規模?”
“他們至少看到了兩個千戶長的旗號!”韓雍說道:“也是他們人少,發現不對就立刻往口子堡回撤,結果還是被發現追殺!追殺他們的瓦剌人斥候,皆使重箭!”
重箭這種東西,別說馬賊,就是一般草原上的小部落也未必會有,主要是這東西太昂貴了,以瓦剌人騎射的德行,他們根本用不起,更別說隨便追出來的斥候都用的是重箭了。
“我知道了!”韓雍點了點頭:“口子堡那邊,我會下令嚴防,并令他們刺探外面的敵情,大同這邊,我斥候已經撒出去城外五十里了,到目前為止,僅僅發現一支千余的瓦剌兵馬在金雞嶺附近,這倒是和他們往年的做法差不多!”
“軍務上的事情,我就不多言了!”韓雍站起身來:“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我各負其責,力求今年不要出任何的紕漏!”
韓雍站起身來:“最后還有一事,怕是離開之前要知會你一聲,那許白身為天子近臣,卻是勾結瓦剌人,圖謀我大同,此人已經被我拿下,將來送來京中的奏本里,少不得我得提下彰武伯。此事你是知曉的,你我一文一武,說好了共同進退,若是此事被皇帝陛下追責,到時候你可得給我擔待一些!”
“證據確鑿嗎?”楊信點了點頭,腦子依然是想著瓦剌人的兵馬分布的問題。
“人證物證俱全!”韓雍說道:“人已經被下獄!”
“那你看著辦吧!”楊信隨口說道:“韓兄的人品能力,難道我還信不過么?”
韓雍施施然離去,楊信腦子里琢磨著問題,對著外面喚了一聲:“楊潛,楊潛何在?”
他決定了,口子堡那邊,還是派自己的兒子親自去一趟比較合適,韓雍那邊死了那么多人得來的消息,若是自己只是不疼不癢的著人戒備一下,總感覺會讓他寒心,而且,真是瓦剌人有所圖謀的話,楊潛在那里,無論是坐鎮指揮,還是調遣兵馬援兵,都比口子堡一個小小的千戶要有力的多。
“爹,你喚我?”
未幾,楊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你換了這身衣裳干什么?”楊信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前些日子,讓他應付那個天子近臣許白,楊潛是穿了不少日子的常服,可這幾天,他早就換成了軍服。
可現在他一身常服,又給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