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先兆很早之前就猜出了兒子或許有這樣的心思。
但真確定了這個事實,他還是差點透不過氣來。
大掌拍桌,很是憤怒,“我廢話也不多說,逢管你以后怒不努力,這個暑假你必須按著你奶奶的意思每天早上去她那里待著受教!當然,你可以不待,但是你的零花錢還有信用卡就沒有了,不聽話老子一個崩都不會給你!”
“你記住了沒有?!”
最后一句話是對沈文秀說的。
幾乎是咬著牙齒發泄出來的。
十來年的時間啊,周先兆這個溫潤君子第一次在家里的飯桌上,當著老婆孩子傭人的面發了怒意。
周懷慶昨晚上本來就沒睡好。
大早上起來又身心俱疲,這會被老子突然拍桌子,他還真是嚇住了,茫然的點了點頭。
呆呆的樣子看得沈文秀都心疼壞了。
但這會她也不敢惹丈夫。
她這算是看明白了,周先兆哪里是和她示好?這分明是還沒從那冷戰中出來呢!
內心苦悶不已,但兒女們的事情,她也不能不管。
看著被嚇得跟鵪鶉似的兒女,沈文秀在心里輕輕長嘆。
忙解圍道,“聽到了聽到了,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不給就不給,我聽你的就是。大早上發什么火?看把孩子嚇得,吃早飯吧,不然一會出門時間都不夠了,我還得準備準備,不然也不好跟著你們出門。”
孩子們要去閑云居。
沈文秀覺得自己應該跟著前后的,萬一孩子們需要幫忙,她也能襯手不是?
但周先兆不這樣想。
放下筷子,拿起小餐巾抹了抹嘴角,“懷慶和心念是去受管教,你跟著湊什么熱鬧?還是說,你覺得老太太那邊也會管教你?”
說著起身,目光平淡的瞟了兒女一眼,“給你們十分鐘把早飯吃了,我到車上等你們。”
于是,匆匆忙忙十分鐘。
周懷慶周心念兄妹狼吞虎咽,最后一口菜都沒咽下肚,就忙出了門。
沈文秀依靠在門框邊送人,看著家里的司機載著丈夫兒女們駛離家門,捂著心口,好半天臉色都不是很好。
車上,周心念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家門前那道越來越遠的身影。
最終直到車子拐彎,這才將視線收了回來。
看了一眼前頭副駕駛位上已經呼呼大睡的周懷慶搖搖頭,嘆了一聲,瞇著眼睛靠了回去。
周先兆本是在車上半闔著眼皮閉目養神的。
聽著身邊傳來的輕嘆,眼皮未睜,淡淡道,“想不通?”
周心念沒說話。
不過卻坐著了身子,側頭看著父親。
平心而論,她是尊敬這位爸爸的。
是他,自己才有今日別人羨慕的富庶生活。
但是這兩天,父母之間的爭吵到底是有些影響了她的判斷。
她是不喜歡家里現在這種氛圍的。
在她看來,父母就應該是恩愛的,這十來年都是這樣,現在突然變了,連絲轉折都沒有,這讓她很難接受。
“爸爸,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