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周先兆，這位帝都柿長，自然能明白女兒想的是什么。
他沒睜眼。
當然，也是不想和女兒對視。
因為他無法解析眼眸中有些無法道明的外在因素。
“和你妹妹比較，你覺得自己差在哪里？”
“嗯？”周心念沉著眉頭，她不明白周先兆為什么突然這樣問，她其實是聰明的，爸爸這樣問肯定有他的道理。
想了想才道，“要說我差在哪里，走出門，學習上來講她肯定比不過我，而在周氏莊園，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但卻是是我比不過她，柳家......也是。”
“還有呢？”
“還有......”周心念眉頭攏得緊緊的，還有什么？想了好一會，才猶豫著，“爸爸，你是不是想說，我和妹妹之間還差了奶奶的教導？”
她想了半天。
覺得也只能是這樣的解析了。
周先兆點點頭。
這才睜開了眼睛，微微側頭，“心念，你是爸爸的長女，爸爸一直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但是你媽媽的教育明顯是過時了，之前我還沒那么擔憂，但昨天看到那個視頻......”
舊事重提，周心念嚇得心都漏跳了半拍。
然后周先兆頓了頓，繼續，“你為人得體，在外人人都說你好。可是遇到你妹妹，心念，你鎮不住場子。外邊都說你妹妹囂張跋扈，不愛學習，但是你仔細回想你們從小到大接觸的場景，事實上，其實你吃虧得最多是不是？”
從來沒人和周心念說過這樣的話。
周懷慶沒有。
沈文秀也沒有。
周氏莊園里邊的任何周家人更不會說這些。
但是現在，周先兆突然將這個話題點明了。
不想不知道，想通了周心念頓時嚇了一跳。
她臉色或白或青。
很是難看。
周先兆看到女兒想通了，松了口氣。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當年我和你媽在一起的事情，我只告訴你一遍，沒有形勢逼迫，只有互相愛戀。你媽是怎么和你說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不該說出那種沒腦子的話，周家因為柳家有勢，你身為周家人說出那種話來，最先傷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這里側面就可以看出來，你很是缺乏冷靜。”
“但是你看看你妹妹，她再是跋扈不懂事，但也很從容，為什么？因為她有底氣，她的底氣是什么？自然因為她是周家人！而你也是周家人，為什么你沒有她這份從容？周家人可以內斗，但絕對不能在外互相木倉指，這幾日我也徹底算是看明白了，當初你奶奶不同意我和你媽媽在一起，那是早早就看出來了這里頭會出現的弊端......”
“唉......我越想越難受，如果當初我能早些想清楚這些事情，小時候就應該將你們兄妹送回給你奶奶管教，心念，爸爸說這些你不要心里不舒服，別說是你，就算是爸爸，在你奶奶那里也是有很多東西要學，那種學問，不是在你媽這種小門戶出身就可以見識得到的！”
語氣多可惜，也多遺憾。
甚至于還隱隱有一絲后悔。
周心念察覺到了。
內心極為震撼。
不過她不愿意接受這種事實，爸媽就是爸媽，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分開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當沒聽到這言外之意。
雙手握了握拳頭。
周心念吐出口長長的濁氣來，“爸爸放心，我不會怨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知道我和妹妹身上的差異了，你放心，這個暑假我會好好跟著奶奶，盡量學習奶奶的為人處事之道。不一定能讓她全心全意喜歡上我，至少......能讓她對我們改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