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與有榮焉。
“是啊。我也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女先生是個性情中人。連拜師宴都免了,只喝了保寧一杯拜師茶。”
有多少公子為了拜個師傅斥巨資安排。
銀子禮物更是車載斗量的往先生院里搬,可就是這樣也請不來當世大儒。
但凡有幾分名望的,都不會輕意收徒,更不會至家中教導。這于他們的名望無利,以前秦老太爺在世時,書院為了請個大儒任教可謂是煞費苦心,清風書院好歹也算有些名望,請人任教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肯定那人的學識,可即便如此還是不易,相比之下,請至家中更是難上加難。
“今天這出,我倒是無端的對海寧生出幾分希望來……保丫頭不輕意吐露先機,可但凡她開口,都能一語中的,興許……是咱們低看了海寧那小子。”“如果二公子重考能入圍自是最好,即便不能入圍,二公子也盡力了……至于旁人的說什么,主子您只當聽不到便是了。若是一味的在意,豈不要被旁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只顧著高興保寧拜師了。前幾天保寧說會好好想想她的陳左寧的事。也不知道想的如何了……”蔣媽媽沒開口,她覺得如果小姑娘愿意,早就開口了。一直不開口,自然便是不愿的意思。
陳公子固然不錯,可找良人不是只看人品的。
關鍵要看兩人是不是有情?顯然陳公子倒是十分中意保寧,只是保寧……蔣媽媽覺得自家三姑娘似乎不太中意陳左寧。
秦老夫人主仆在屋里左一句右一句胡亂聊著。
保寧已經將女先生帶到自己的小院。
秦老夫人已經命人收拾客院了。待院子收拾好,女先生便會安置進去。
女先生姓梅,讓保寧稱呼她梅先生。只說自己年過三旬,一直未嫁,家人在遠方,她自己一路游學,最終停在了涼州。覺得涼州人杰地靈,便住了下來。
受邀入朝學任教,教導女學里的姑娘。
如今女學開課時間未定,她不愿繼續留在書院中,便親自登門。保寧問她相中了自己哪里。梅先生倒也不扭捏。只說自己最初也沒覺得保寧有什么出奇之處。
直到看到保寧那手好字……
她覺得很有風骨。
她問保寧師從保人,保寧搖頭,只是自己沒有拜過師。梅先生沒有追問,繼續說看過保寧的題目,一眼看出保寧其實是藏了拙的,即使沒盡全力,依舊以絕對優勢得了頭名,那一刻她便有了收保寧為徒的念頭。
“這次上面的旨意也算成全了我。我其實對一下教太多姑娘沒什么興致。你能一下說中我的擔憂,想來也是深思熟慮的。即如此,我們也算有這一場師徒緣分。明天開始,你來聽課每天上午一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
“是。”
“還有……朝學的事我聽說了,秦二公子要重考一次。我只能說,盡全力聽天命吧。”
“我明白。我相信二哥能行,多謝先生提點。”
梅先生笑笑,收個聰明徒弟就是有這點好處,聞弦而知雅意,她甚至不必開口,小姑娘便已經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今天親自登門自薦,直到此時梅先生才覺得自己的決定無比正確……
龐家勢大又如何,難道還能強逼著她收龐迎月為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龐家真如此,她倒寧愿一頭撞死。如今有了秦家棲身,又收了保寧這么個合心意的徒弟,梅先生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