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過來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面,一直以來都是左哥兒心儀保寧。你如今不分青紅皂白的把過錯都推到保寧身上,左哥兒若是知道了,你們母子的關系恐怕會更加緊張,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秦老夫人奚落完,竟然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竟然便真的不再開口了。
陳夫人有些發懵。剛才那句接下來交給你了之后……竟然便真的不開口了。
所以……面前這個小姑娘要怎么應對這樣的事情。“姑母何必說的這么難聽。我和左寧總歸是母子,母子哪有隔夜仇。我也不是說保寧不好,實在是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保寧,舅母其實挺喜歡你的,只是你和你左寧兄長……”
保寧笑著打斷陳夫人的話。
“舅母來的正好,舅母不來,我也正打算去拜訪舅母呢,麻煩舅母管管左寧兄長……他總來秦家以給祖母請安的名頭,實際上卻是要見我。男女有別,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畢竟親戚一場,總是拒絕左寧兄長面上無光。
舅母回去還請管教管教左寧兄長。讓他以仕途為重。
還是不要太過著重兒女私情了。何況我只當他是兄長,對他并無男女之意。
這話我對左寧兄長也說過,可他固執已見,我便想著有些話還是該舅母來說。保寧在這里先行謝過舅母了。”
什么?什么?陳夫人有些懵。
難道不是這丫頭纏著自己兒子嗎?
自己兒子可是涼州城數一數二的俊俏公子呢。多少姑娘盼著他多看一眼呢。
可是秦保寧卻說這兒子纏著她!偏偏小姑娘神情坦蕩,陳夫人覺得不似做假。而且這種事只要回去問一問兒子便水落石出了,也實在遮掩不了。所以……“你是說……是左寧纏著你!”“是左寧兄長總喜歡拉著我閑話家常,祖母說我們兄妹一場,多說幾句話不會惹出什么閑話的……難道有什么閑話傳出去了?
難怪舅母今日一幅興師問罪的嘴臉!舅母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左寧兄長吧。
以兄長的為人,怎么會被女子所惑。”
這話看似在夸陳左寧,可細想之下,卻是在暗指陳夫人無理取鬧。
陳夫人被保寧堵的無話可說,總不能說自己不相信自己兒子吧。可她也的確不太相信自己兒子……反正似乎怎么說都不太合適。偏偏小丫頭這話乍聽像在夸自家兒子,可是話里話外似乎又帶著些別的意思。陳夫人心下暗驚,以前只聽說秦家這位三姑娘木訥,寡言少語的,三木頭這個諢號叫了好幾年。
這突然間就大變了模樣。
不僅生了張討喜的小臉。這一開口看似溫和,實則暗藏刀劍呢。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他自然不會被女子所惑。如此,是舅母誤會你了。既然是個誤會舅母便放心了,我回去會教訓他的,讓他少來打擾你。”
“如此便多謝舅母了。”
“……即如此,舅母這便回去教訓你左寧兄長。”陳夫人想走了,剛才面對秦老夫人她都沒覺得這般忐忑。她料想秦老夫人會生氣,早就想到了應對之策。可是面對一個小姑娘,尤其這小姑娘還一臉笑意盈盈的,陳夫人突然覺得心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