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時許,富強號運輸艦隊帶著滿載的物資自北殷而來。
在白夏兒的白眼中,朱富貴與殷素素久別重逢,尤勝新婚。
陳強也非常高興。
因為他在皇家水師大學堂讀書時代的老同學鄭鯰魚作為富強號的艦長也一同來到了芭提雅。
休整兩日后,鄭鯰魚將帶上暹羅老鄉們送上的土特產,比如說熱帶水果什么的,前往倭島都護府。
在那里有目前全世界僅次于大明本土的先進水果罐頭生產線。
當然,這一地位在強敵意呆莉的強有力沖擊下,隨時可能不保。
總之,那些熱帶水果將會盡快制作成罐頭,運回北殷和神州,讓大明的百姓們也享受到帝國征討南洋的擴張紅利。
此外,前些日子大明王師先鋒第十八師痛殲英印班加羅爾師團,但部隊心理受到重創。
因此指揮部決定安排他們去奈良進行一番療養、輪休。
希望奈良的和風歌舞伎、少女口嚼梅子酒以及蒸飯仙人的美味飯團,能夠撫平他們的心里創傷。
他們也將在兩日后由完成物資交割的富強號船隊順路帶回。
所以鄭鯰魚難得的有一天半的空閑時間。
在芭提雅唯一一座由華僑開設的餐館里,陳強以茶代酒,為老同學接風洗塵。
不得不說,泰國菜同時受到中印兩個文明古國的影響,其味道還是不錯的。
雖然后世經常有一些勇士以獵奇的視角挑戰那些看上去非常黑暗的印度街頭小吃。
所謂萬物皆可糊糊,但糊糊未必不好吃。
刨去衛生角度來說,印度畢竟地跨熱帶、亞熱帶,有高原,有低地,山海不缺,物產豐富,還有數千年的不斷試錯,其食物口味要比大部分國家要強得多。
至少不是美食低地英國佬可以比擬的。
當然了,刨去了衛生角度,印度小吃也就沒有了靈魂。
桿菌由胃生才是印度美食最主要的看點。
相比較來說,泰國菜雖然也有很多糊糊,大量使用咖喱等作料,但明顯要更適合東亞人的飲食胃口。
而且這座由華僑開設的如意順飯店提供的食物,就更偏中華料理一些了。
喝著暹羅特色紅奶茶,將油炸羅勒豬肉拌在細長粒的香米飯里,那滋味別提有多享受。
兩個老同學一邊吃飯喝茶,一邊談起了當年在水師大學堂學習的往事。
其實陳強和鄭鯰魚兩個本該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也只有大明的出現,才會將他們變成同學。
陳強是湖南山溝溝里一個佃農的兒子。
如果不是參加湘軍族兄回鄉替李鴻章抓壯丁,稀里糊涂成為了湘淮送去“花旗國”的第一批留學生,陳強是說什么都不會和大海沾上關系的。
鄭鯰魚就不同了。
他一出生,便是在大海上。
鄭鯰魚不是他的外號,而是他的真名。
這樣的名字一聽,就比富貴、天寶、福時、貴福這樣的好名字差遠了。
也就比狗剩、二狗之流的強點。
和鐵牛是一個等級的。
一聽也不是什么書香門第。
實際上,鄭鯰魚出生于疍民之家。
所謂疍民,也被稱為連家船民、游艇子、百水郎、蜒等。
他們終生漂泊于水上,以船為家,有著一套與周圍族群格格不入的習俗。
相比之下強行拆分出去的土家人,疍家人區分或許還稍微適合那么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