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仆人們的攙扶下,丘吉爾艱難鉆出了汽車。
杜賓新款汽車仿造自旭日甲型汽車,而且有傳言存在貼牌的嫌疑,所以這款汽車的體積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
畢竟旭日甲本身也是從后世的柴油農用散裝車改裝仿制而來。
這些汽車對于大胖子來說,確實不太友好。
老李太監一般都是坐在翻斗車的翻斗上面的。
之前他與巴頌比試力氣,也不無存在著給自己找一頭坐騎的想法。
不過考慮到,如果自己騎在巴頌背上,就要比騎在巴克利背上的萬歲爺更高了,老李太監堅決不能接受,坐騎計劃最終只能作罷。
丘吉爾倒是沒有考慮過坐大象這種事情,不過他確實懷念自己寬敞的豪華馬車。
不過現在是新時代了。
作為一名銳意進取的改革派領袖,丘吉爾必須做出表率。
拄著拐杖,在仆人的攙扶下,丘吉爾穿過長長的院子,來到女王所在的別墅。
從一路上的見聞來看,丘吉爾知道女王陛下在這一輪的經濟繁榮中也收獲頗豐,大概率已經彌補了之前股災時的虧空,甚至還有盈余。
果然,一見到丘吉爾,伊麗莎白便熱情地將左手從真絲手套中伸了出來。
江湖傳言,1896年李鴻章第一次出訪歐洲,在拜見女王時,維多利亞向李鴻章伸出手來。
李鴻章不知是吻手禮,以為在向他索要禮物,便急忙將慈禧太后送他的一枚鉆戒放在女王手上。女王將戒指帶上之后,再次將手伸出來,李鴻章認為女王太過貪心,而自己有沒有其他禮物可以送,只能尷尬的站著。
這件事真假不得而知,但后世確實有愣頭青,在伊麗莎白女王伸手的時候,出拳與她碰了拳,十分人才。
吻手禮這種詭異且不衛生的禮節大明是完全不用的。
但丘吉爾是行家里手。
之前向達爾豪西伯爵點頭致敬都顯得十分困難的丘吉爾,這一次麻利地彎下腰,捧著維多利亞保養得很好的手吻了一下。
維多利亞收回手,遞給仆人用絲巾仔細擦干凈,然后涂上鯨腦油脂,重新放回手套之中。
“哦,丘吉爾,你可真是一位了不起的首相!”
維多利亞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是你拯救了帝國的經濟,是你讓我們的股票市場節節攀升!”
丘吉爾露出一絲謙卑的紳士笑容,搖頭道:“光榮歸于上帝,我只是做了一個牧羊人該做的事情,不過……”
丘吉爾話鋒一轉,從懷中取出了那份來自加爾各答的電報,說道:“陛下,有一件麻煩的事情我必須向您匯報!”
“說吧,是不是那些流亡的韃靼人又屠城了?那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消息!”
維多利亞用手套的背部,擦了擦下眼瞼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我們大英帝國遲早要為這個世界的良善主持公道。”
丘吉爾搖了搖頭,道:“的確,在上個星期,韃靼人在印度斯坦西北部又制造了駭人聽聞的旁遮普十日與俾路支三屠事件,造成了一些印度人傷亡,但我要匯報的不是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難道與朱富貴有關?”
一提到朱富貴這個名字,維多利亞就覺得血壓上升,牙根發癢。
長久以來,這個輕佻而暴虐的家伙,對女王陛下造成的心里創傷簡直說都說不完。
更可氣的是,維多利亞發現,最近一兩年,朱富貴都沒有給自己寫信了。
以前寫得那么勤快,現在卻一封都沒有。
而時間的分水嶺,便是自己五十歲生日那一年,從那以后,朱富貴一字的電報都沒有發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