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副要勒死他這個主人的架勢。
吉田向前邁出了腳步,步入了地下街。
趴在他肩上的【疫鼠】也跟著消失在了科執光眼前。
“光,怎么了?”
“不,沒什么,我們走吧。”科執光搖了搖頭,對著夜空長出一口氣息。
第一次發現,夜空中的明月,格外妖異,月光照不亮的地方,仿佛有百鬼在夜行。
......
......
晚上十點,黑青料理已經瀕臨打烊了,經理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來杯威士忌,謝謝。”一個蒼老但富有風度的聲音從柜臺上傳出。
那是一位穿著灰色風衣的老人,留著一頭飄逸的灰色發絲,含著一根雪茄,舉手投足間仿佛帶風,瀟灑得有些過分。
“齋藤九段,晚上好。”經理朝老人充滿敬意地點頭,“這么晚了,還在工作嗎?”
“是啊,現在全國高中生聯賽就要開始了,最近一段時間有些忙。”老人翻吐著煙圈說。
“說起高中生,今天下午有一個高中生把您出的那幾道題目解開了,而且還很輕松的樣子。”經理苦笑著說。
“哦?高中生啊,這倒令我挺意想不到,其實啊,我們混棋道的其實都挺看不上高中生,都覺得年紀越小才越厲害,被區區一介高中生解開題目,可真令我傷心啊。”老人徐徐一笑,精神面貌相當勁朗。
“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覺得現在有實力的高中生都去合宿修行了,能在放學后來我們店亂晃的學生應該不怎么強才對,但他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不妨形容一下?”齋藤九段晃動著杯子里的冰塊說。
“他給我的感覺,是那種下過很久圍棋的人,仿佛下過幾千盤乃至幾萬盤棋,他專注思考起來的樣子......簡直讓人感受到壓迫力。”
齋藤九段聽完后安靜了一會,隨即才哈哈地笑了起來:“既然你都這么評價了,那他應該是很強吧,不過說起來啊,圍棋可真是殘酷啊,我聽過這么一個說法,叫做人在一個領域中投入超過10000小時,就能成為該領域的大師,但在圍棋這方面,可未必行得通啊。”
“是啊,天賦的差距,將許多人隔開了。”經理順著齋藤九段的意思說下去,他想的話,齋藤先生的意思可能是縱使該少年學過很久的圍棋,但現在依然只能當個高中生,而不是職業棋士,這就殘酷的天賦。
“不不不,我指的殘酷更加殘酷,你要這樣想啊,像那些從小有志于成為職業棋手的人,大多都是7歲開始學棋,假設他們平均每天只花8個小時在圍棋上,等到他們11歲多的時候,就已經積攢滿了10000個小時,但事實上真正參加定段賽的時候,來的都是一群奮斗了快20000個小時的怪物小孩們。”
“天賦這東西啊,其實就大多數人的努力程度而言,根本到不了需要比拼天賦的程度。”齋藤九段灌飲下一口濃烈的威士忌,姿態雖然豪放,但一滴酒也不灑漏出來。
聽著齋藤九段的這番話,經理躊躇了片刻,感覺有些沉重。
“不好意思,我扯遠了。”齋藤抿嘴一笑,胡須也隨之一動,“那你說的那個高中生是哪個學校的呢?”
“是蕓京高中的,他穿著蕓京高中的制服。”
“哦。那還挺有緣分的,我過幾天要因為聯賽的事去一趟那里,說不定就能碰到你口中的那個高中生了。”齋藤九段說。